裡的小街,基本上有好長一段路都沒辦法開車,走了十幾分鍾才到地方。
掛小鋪子的小商販很多,基本上都是些沒有營業執照的,恰好這裡夠偏,鮮少能碰上城管,聚在這裡的這種人也多。
晏喬日常的著裝打扮都很低調,但陳璟一就不同了,無論多低調,那個醒目的身高放在人群裡都是最亮眼的。
兩個看似不染煙塵的人走進了煙火巷,也是惹眼得很。
晏喬在前面走的快了些,跟陳璟一拉開了一段距離,最後一步快一步慢駐足在了一個賣糖人的小鋪子前。
“買糖人嗎?隨便挑一個五塊,定製的十塊。”老闆邊說著,手裡的活計還沒停,動作利落,很快一個小豬模樣的糖人就畫好了。
口音有些奇怪,像老北京的話,又好像夾雜了點外地口音,混合在一起,難以分解他在講什麼。
陳璟一原來也不是北京本地人,後來要在這邊上學,家裡直接遷戶過來的,畢業了就一直在這裡發展,雖然北京話聽的不少,明白個七七八八,但這種混音,他沒太聽懂。
“他說成品五塊,現畫一個定製的十塊。”晏喬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勉強分辨一下也不難,給陳璟一做起了翻譯解析。
“哦。”陳璟一看她望著糖人的眼神很痴迷,“要嗎?”
“要。”晏喬回答果斷,“還要定製的。”
陳璟一歪歪頭,示意讓她自己交涉,自己拿出手機去掃擺在一邊的付款碼。
老闆又嘰裡呱啦說了些什麼,晏喬眼睛登時亮了,指了指旁邊的陳璟一,“我要他這樣的,你覺得比較像他這樣式兒的,都可以。”
老闆抬頭看看陳璟一高於常人的身高,仰望的視角還有點壓迫感,不確定地說了仨字:“長頸鹿?”
晏喬無語了片刻,“那還是換一個吧,你至少……霸氣一點。”
老闆哦了一聲,不再詢問,埋頭苦畫。
陳璟一聽不懂老闆的散裝北京話,但是晏喬說的是普通話,一字一句組合在一起,總讓他覺得事情不太對。
半晌,老闆抬起頭來,把剛畫好的糖人遞過來,一本正經:“諾,霸氣的。”
看見糖人那一刻,晏喬把這輩子的傷心事都想了一遍也沒忍住笑,“霸氣,夠霸氣的。”
她握著那隻要兇不兇要奶不奶的狗狗糖人的手都在發抖,生怕給它笑掉了。
倆人走出去一段路,陳璟一左思右想都沒明白,問她:“我沒聽完全,你剛才是讓他畫一個像我的糖人?”
晏喬沒否認,甚至更大膽笑起來,“沒想到,老闆還挺有眼光。”
“……”陳璟一那臉說拉就拉,不搭理他,看上去像生氣了,悶著聲往前走,拉開和晏喬之間的距離。
晏喬哭笑不得,正想小跑上去追上他,肩膀被人猛地一撞,糖人摔碎在地上。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晏喬還沒有反應的餘地,腰間的包被來人使力一扯。
她瞪大雙眼,再去看那人,他已經跑出去了,甚至把前面的陳璟一都撞得踉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