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不是說說而已,他確實有能力成為她的後盾。
帶著這樣的認知,盛卉出現在舅舅家的別墅裡,看到面色沉重的兩個大人,還有慌張無措的表弟表妹,她非常鎮定地開始和舅舅談判。
廖楓的視線在葉舒城臉上掃過,他感到熟悉,但是眼下的場景太過混亂,一時間分不出心思去回想他是誰。
“小卉,是你慫恿你舅媽和我離婚的?”
廖楓皺眉看著她,“我不可能同意離婚。他們也不能搬走。”
盛卉之前收到舅媽的簡訊,知道舅舅已經用過服軟懇求的法子,掉了幾滴眼淚苦苦懺悔求舅媽留下來,想必這個法子不管用,所以現在叫來司機助理堵著門,不讓他們娘仨搬走。
沈南枝:“和小卉沒關係,是我想離婚,她幫我罷了。”
廖楓:“老婆,我們從長計議吧”
“從長計議可以,舅舅,你先讓舅媽回家住一陣。”
盛卉平靜地望著他,“為什麼要弄得這麼難看?”
廖楓:“他們不可以走他們離開我之後,怎麼過得上像現在這樣好的生活?”
盛卉冷眼嗤笑:“舅舅,你要搞清楚,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廖楓斯文俊逸的臉上露出幾道崩潰的裂痕:
“我這十幾年來兢兢業業,自認為不愧對姐姐和你,盛世走到今天,我付出了多少,你也看在眼裡。現在,我只是犯了很多人都會犯的錯,小卉,你也不想因為這樣一件小事影響到公司的運轉吧?”
“你拿公司威脅我?”盛卉突然也激動起來,“舅舅,我就是拿你和舅媽當親生父母看待,所以才更加忍受不了你這樣的行為。你當出軌是小事?你有一秒鐘反省過自己的行為嗎?”
她說話的音量抬高,餘光不由自主瞥向所在沙發上的甜豆和土豆。
他們已經十四歲了,土豆都快長得比她還高,現在卻彷彿一下子變回幼童時期的模樣,那樣無助、弱小。
在父親和母親的婚姻戰爭中,孩子永遠是最無辜、最受傷的那個。
盛卉緩了緩氣息,來到表弟表妹面前,拉著他們的手往外走,停在葉舒城面前。
“舒城。”
這是她第一次只喊他名字,“幫我把他倆帶到車上。”
葉舒城:“好。”
廖楓直到這時才仔細打量起與盛卉同行的年輕男人的樣貌。
那是一張容易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俊顏,廖楓很快想起來,眉宇閃過詫然:
“你是葉舒城?”
葉舒城轉眼看向廖楓:
“廖總,久仰。”
這一句“久仰”,帶著十足的諷刺意味。
廖楓盡力掩蓋震驚的神色,下一秒就聽到盛卉冷靜介紹道:
“正好認識一下,舅舅舅媽,他是我男朋友,葉舒城。”
這是一個怎樣滑稽的場合,兩位長輩,一個悲慼,一個呆怔,茫然地望著他們的外甥女和外甥女帶回家的男朋友,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廖楓感覺胸口發悶,忍不住扯了扯上衣領口,看見葉舒城將要帶著他的兩個孩子離開,那背影英氣迫人,守在門外的下屬並不敢攔他,廖楓忽然制止道:
“葉總,這是我們家的家事,你一個外人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
“他不是外人。”
不等葉舒城答覆,盛卉已經擋在廖楓面前,淡淡啟口,“他是我孩子的爸爸。”
室內四下靜了一剎。
就連沈南枝也難以置信地從沙發起身,眸光晃動:“他是小杏的爸爸?”
葉舒城人已經走到玄關。
眼下的場合,他或許不應該高興。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