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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卉看到瞿瑤發來的照片,已經知道是誰了。
但她仍明知故問。
年輕的女人挽著長輩的手臂,氣質卓然,笑顏如花,畫面邊角拍到一個模糊高大的側影,想必就是葉舒城。
“她名叫向筠,家庭條件特別好,爸爸是美國賓州華人商會的會長,叔叔在國內經營新能源電車公司,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是a大的學生,我記得葉舒城也是a大的?這未免太登對了些。”
確實很登對。
盛卉摸了摸脖子,緩聲答:“可能是他父親逼著他參加的。”
她音色透著幾分乾澀,瞿瑤聽得一清二楚,忽地扯唇:
“大卉卉,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盛卉一愣,下意識搖頭:“怎麼可能。”
“難道你一點也不生氣嗎?”
盛卉平復著呼吸,能夠清晰察覺到,自己心底裡確實有些不舒服。
可她對閨蜜隱瞞了這點:“我以前和他說過,相親是他的自由,我不會介意。”
瞿瑤聞言,臉皺成小丑橘:“真的假的?你一點也不介意?”
盛卉沒什麼底氣地“嗯”了聲。
瞿瑤大概能聽出,盛卉自己一時半會也想不明白,於是說:
“反正我的態度擺在這裡,我覺得他這樣的行為非常沒品,不管你們名義上怎麼界定關係,實際上,他至少也該是你的男朋友,就算你不想結婚,他一面維繫著和你的關係,一面瞞著你跑去相親,還和對方家長有說有笑的,說不定已經談成了呢嘔,氣得我晚飯都想從上面出來了。”
盛卉含糊地回應了幾句,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說了什麼。
通話結束後,她枯坐在主臥套間的小沙發上,陷入沉思。
她印象很清晰,曾經有段時間,對於葉舒城是否去相親,是否和別的女人交往,她一直持有非常開放的態度,隨便他。
但是現在,她需要剖析一下,為什麼自己心裡這麼不舒服。
她依然相信葉舒城的人品,就他自己而言,絕不會主動要求相親。她又想到葉舒城的父母,都是和藹可親的老人,對她好,對小杏更好
轉念一想,他父親的大男子主義根深蒂固,眼看兒子馬上三十了,卻一直吊在一個不結婚的女人身邊,所以他們選擇另謀他家,給兒子重新安排相親。這樣考慮,或許也正常。
盛卉現在的思緒有點亂,忽略了和她交好如母女的顧夕,也忽略了葉家隔三差五送過來討好她的禮物。
她的視線飄向前方的小茶几,邊緣放著一盞手工玩具燈,是上個月幼兒園舉辦手工活動的時候,小杏和她爸爸一起做的。
那一瞬間,盛卉大概想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不高興。
她從沙發起身,走向起居區域,準備洗澡。
兩米寬的kgsize大床上,被褥鋪得整整齊齊,兩個枕頭貼著放,床單是孫阿姨今天新換的,柔順乾淨,幾乎看不到一絲褶皺。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套床上用品應該是葉舒城買的。
盛卉搖了搖頭,甩掉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走進浴室之前,她還是沒忍住,拿出手機,問葉舒城今晚是不是不回來。
收到盛卉訊息的時候,葉舒城正在集團總部的辦公室加班。
他總是習慣這樣表達自己的意見, 既不願意對自己說謊,也不願意明面上忤逆她。
盛卉的指尖沿著杯託撫了一圈,聲調微冷:“想聽真話。”
葉舒城:“結婚是一個具有社會意義的行為, 而人是社會動物, 除了只為自己而活,同時也活在他人的視線之下。我個人對於婚姻的束縛能力持懷疑態度, 真正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