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著一張笑臉,“早啊,阿硯你先去屋裡等著,飯很快好。”
“你的手……”
“早就沒事了!”說著林初月伸出雙手,晃到邵硯山面前。
她手上還沾著麵粉,忽然一下伸出來一些小結塊和麵粉灰隨著慣性撒到邵硯山臉上。
一時間氣氛,格外安靜。
但很快,林初月就看見邵硯山那原本毫無波瀾的臉翻卷著怒意。他眉心一跳一跳的,嘴唇不自主的向下壓。
“阿硯……我……我不是故意的”
邵硯山掃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初月手藝有進步了,比之前做的更好吃,湯汁也很鮮甜。”嚐了幾口麵條,邵全德就忍不住誇她。
林初月低著頭笑了一聲:“這次麵條擀得更細,湯加了之前張大娘送過來的一些香菇,不然也沒有這樣鮮香。”
“哪裡,那也是阿月你手藝好,不然就是再珍貴的食材也沒法下手,你說是不是呀,阿硯?”
邵硯山本還在靜靜的吃著麵條,聽見邵全德喊他,就放下筷子,一雙黑黢黢的眼看向林初月。
“是啊,味道好極了。”
有誰夸人還能拉著一張臉的!
林初月覺得,他應該是在說反話了。
第9章 人冷心熱邵硯山  有被小奸臣感……
邵硯山留在張家村的最後一天,去了隔壁的李家村,拜訪他兒時的先生。那位在李家村開了一間私塾,名聲傳遍十里八鄉的李書懷。
說是幾日前,那李書懷曾傳信到於安城邵硯山在讀的書院,話語裡皆是牽念關懷弱,道是邵硯山若有空,希望他能來李家村的私塾看看他。
雖然邵硯山不過在那私塾讀了半年,就順利透過童生試,去了餘安縣裡的書院。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人家都來了這樣的口,邵硯山當然得去。
所以這不容易得來的三日假期,其中一日他便去了那李家村。
還帶了些縣城裡購置的東西去。
看著邵硯山揹著重禮出門,林初月心裡詫異,他一個十三歲的幼年學子,哪來那樣多的錢,平常月中給家裡帶些東西就算了,這次回來還帶了那樣多的東西,廚房都要堆滿了,地窖裡也塞了不少。
林初月問邵全德,邵全德卻是掩著目搖頭笑了笑。
“阿爹知道原因嗎?阿硯哪來那樣多的錢?”
“他自是有自己掙錢的法子,年紀輕輕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林初月更加疑惑,總覺得邵全德這話裡有話。
“阿爹這是什麼意思?我聽著有些糊塗。”
邵全德止住笑容,眉目舒緩,望向林初月溫聲道:“阿月知道我是以何種手藝為生的嗎?”
“當然知道了。”
林初月都和邵全德相處了這樣久,怎會不知道邵全德謀生的手藝。
邵全德是這十里八鄉有名的雕刻匠,早些時日還有餘安縣城裡的人,特地越過這漫漫山路,來求邵全德雕刻匾額。
只是近些年來,邵全德的年歲長了,再加上年輕時做工過分熬壞了身體,就不再接那些大件的活,也因此收入不如前些時年的多。
“阿硯他不僅繼承了我這項手藝,甚至比我的還要好!”
邵全德臉上浮現些讚許,接著說:“阿硯大件的東西雕得得心應手,卻更擅長雕刻一些小件的東西,譬如這些時日,在於安城裡風行的玩賞核桃。”
“……核桃?”
“不錯,阿硯善於微雕,極其精細的東西都能刻畫,小小的一枚玩賞核桃,他竟能雕出一副百子千孫圖如此有寓意的玩意兒,價高得很,可比我強多了。”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