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我阿爹說過,我祖爺爺曾經中過進士,在朝堂上待過幾載,不過時運不濟,後遭貶黜來了這於安城李家村,再後來,我家再沒出過進士。”
說到這裡,李挽琴雙眸微慟:“我祖爺爺曾經就在這渝林書院讀書,上面想來應該會有他的名字,我就想找找了。”
都說言喜不言悲,不小心觸及了李挽琴心中的回憶,勾惹起了她的傷心,多少讓林初月有些愧疚。
“不好意思啊阿琴,我不該問這樣多。”
“沒事的,”李挽琴收了情緒,唇邊還揚著笑,“都過去這樣久了,我家裡的人早就釋懷了,再說,現在的日子過得也挺開心的。”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言笑晏晏,早就把剛剛的插曲忘了個乾淨。
林初月心想著邵硯山老師家的女兒性格還挺活潑開朗,招人喜歡的,她也許久未碰上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姑娘家了。
在那張家村幾乎都是比她年紀大的人,就連身邊唯一算得上與她近齡的姑娘,也只有比她大幾歲的張蘭兒了。
兩人言語中談及邵硯山,一時便把話題給扯開了。
“那阿琴,你此次過來渝林書院,只是送書嗎?”
“那倒也不全是,”李挽琴頗為羞赧,“實話便同阿姐你講了吧,我……我有些喜歡他。”
說到後面,就連平常慣為大膽的李挽琴聲音也小若蚊蠅,在她身邊的林初月差點沒聽清。
“喜……喜歡誰?”林初月問。
只見眼前的李挽琴的臉頰,以肉眼能看見的速度變紅,她湊到林初月耳邊。
“邵子安。”
這次林初月可聽得仔細,子安,可不就是邵硯山字嗎?
她訝然瞠目:“你喜歡他?”
林初月的聲音不算大,但卻還是讓李挽琴緊張。
“是啦,阿姐你小聲點。”
自己緩和了下情緒,李挽琴又接著道:“其實我這次本是不該過來的,但我又沒得機會見他,所以就從我阿爹書房裡拎了幾本書,偷偷過來的。”
“李……李夫子他不知道這事兒?”
“是的,我只同他講今日想來於安城裡玩玩,沒說具體去哪兒。”
本來李書懷也是不放心的,但因為把李挽琴送來的是同村一位可靠的鄉鄰,之前自己妻子也曾同這位鄉鄰帶著李挽琴一起去於安城,這才放心。但臨行前還是再三叮囑,讓李挽琴一定要好好聽話,不得在城裡隨意走動,不要給鄉鄰添麻煩。
誰能想到呢,他的寶貝女兒竟是找藉口偷偷溜出來的。
在當下的時代,能夠做出李挽琴這樣舉動的,實在算得上瘋狂。
甚至別說是當下這個時代就是換成林初月的那個時代,也很少有人能這樣了。
只是林初月記得,原書中邵硯山直至身死也是沒有妻子的,想來,這或許會是一段無疾而終的思慕。
李挽琴還想同林初月再說幾句,但還沒等她開口,就聽見東側門邊的教舍裡傳來了一陣動靜。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兩人立刻消了聲,往那邊看,門口出來了,陸陸續續的出來人。
李挽琴踮起腳目光越過人群:“應當是差不多結束了,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不了吧,這往來的學子我們也都不認識,在那打攪了別人也不好,還是再等等吧。”
原本因著邵硯山的關係放她進這渝林書院就已經是例外了,說實在,林初月走進這個教舍也自覺束手束腳,拘謹得很。這種感覺還不如放她在迴廊那邊等著呢,至少還可以看看旁邊小花園裡開的漂亮的山茶花。
見林初月沒同意,李挽琴也不好一個人進去,兩人就在一旁等著,很快就看到了從教舍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