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這樣大了,怎的還操心她不能照顧好自己呢。
送別邵硯山,林初月又回去補了個覺,瞧著日頭差不多,才讓李兒和朱兒伺候她起來。
自從享受了一次別人伺候起床的滋味,林初月再也改不掉這惡習。
既然改不掉,就只能默默享受了。
因著成親事宜,她已經許久沒有關注京杭碼頭那大鋪子的情況。
前幾日聽聞那臨時安排的掌櫃說,有一位江寧府的素羅商人,想與他們合作,給他們供料。
既然有考慮做成衣鋪子的生意,林初月當然也有與其他商人買過這些布料。
但說實話,絕大部分都是他們這邊當地的紡織商,少有外地的。
江寧府,那可是綾羅綢緞最為盛名的地方,更是名繡蘇繡的發源地。
那她臨時安排的掌櫃,也有拿幾匹素羅紗羅與妝花羅給她看,就那般紡織工藝,林初月瞅著也覺得新鮮。
不僅紡織工藝好,手感也是上流,那底紋選的漂亮極了,與那顏色搭配妥當,真不愧是江寧府的出產的東西。
林初月觀察過了,有些羅素織出來的布匹顏色,是其他錦緞全然比不上的。
就譬如那黑金紗羅織,金線銀線與羅素交織,看起來光彩粼粼,在日光照映下,像是有多種顏色變換。再譬如那山茶花紋方柳綠色的,林初月也見過其他品種的綠,但是此種紗羅織做的綠,格外好看,豔而雅緻。
能將這兩種元素雜揉在一起,卻還這般和諧,實在難得。
她這回過去,就是要再看看其他種類的布料,若覺得不錯,便可與他定下協議。
她這邊採買一批,再替於安城那邊採買一批,先試著做些繡品或是成衣,後面再根據銷量決定採買紗羅織的品種數量。
他們鋪子,總是要越做越好才是。
用過飯後,林初月讓人牽著馬車送她去了京杭碼頭那邊。
林初月到的時候,那江寧府的商人已經等了好一會兒。
她有些不好意思,雖說也不過比原本約定的時間晚到了一刻鐘,但想著原因是在自己,還是因為自己貪睡誤了時辰。心裡便有幾分愧疚。
“實在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林初月下意識去看那商人面前的茶,被口處一縷煙都沒有,似乎已經有些涼了。
想到這裡就招手,讓人又去泡了一壺茶過來。因著心中那幾分愧疚,林初月特地讓人取那品繡大會皇后娘娘賞賜的君山銀針。
此茶產自君山,因為形狀酷似針,所以才得名君山銀針。
這是每年洞庭湖那邊都會進獻給京城的貢茶,產量不多,要不是因為品繡大會上林初月出色的表現,這茶,是絕對不會賜給她的。
但林初月也不知道這些,只覺得味道還行,用來待客極好,前些日子她還和那國舅一同品過這茶。
與那商人詳細談了綾羅的品種顏色,林初月對自己要定的貨,心理大致有了計量。
不多時,茶已泡好。
旁邊的夥計隨即幫忙斟茶。
那綾羅商人隨即拿起彩繪瓷杯,輕啜一口。
他眸色一亮:“此茶可是君山銀針?”
“回味甘甜清爽,茶香茶色與龍井相似。”
他掀開瓷杯杯蓋,看到那淡黃色的茶水,和酷似蓮心的茶葉,心中答案已經瞭然。
林初月笑了笑:“到底是江寧府那邊出來的商人,果然是見多識廣。”
綾羅商人面上有幾分羞愧:“倒不是因為我見多識廣,只是曾經和那君山茶商同為皇商,有幾分交情才識得罷了,現在……”
說著,他嘆了口氣:“現在不提也罷。”
同為皇商?
林初月倒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