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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幹咳了一聲,掀簾子入內。
又自旁邊拿了個矮桌放置在牧其兒旁邊的榻上。
看向阿日斯蘭道:“主子,該用藥和午膳了。”
阿日斯蘭沒什麼胃口,正想一口回絕。
牧其兒開了口,正好我早上也沒用幾口,一起用吧。
聞言阿日斯蘭不好再拒絕,只得在蘇哈的伺候下進了一些。
牧其兒邊喝著肉粥,邊想著接下來的打算,也不知那勃古爾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深意,引以為戒,就此放手。
勃古爾這邊正想著人再去尋找大兒子的蹤跡。
就有一臉生的護衛來稟告,說是在那處密林深處發現了俄日敦。
勃古爾當下也不遲疑,讓人牽了馬來便帶著一應貼身護衛往那林中奔去。
到了那密林深處,眾人下馬前行。
護衛們擔心有詐,便自請先去探查,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去探查的兩名護衛都面如菜色的回來了。
“如何?可見到俄日敦?” 坐在大樹根上歇息的勃古爾迫不及待站起身問。
“回首領話,見……見到了。只是……”
“只是什麼?”勃古爾不耐煩的喝道。
邁步便往他們出來的方向走去。
那護衛伸出手想攔,又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得將手又放下了。
越往裡走,勃古爾越是聞到了濃郁的血腥氣,他的心不斷下沉。
待看到眼前堆的像小山一般的屍首,他站不住了,向後踉蹌兩步坐倒在地。
臉上的精氣神似是被瞬間抽走一般,老了十來歲。
他想站起,卻腿如篩糠使不上力。
有護衛想上前扶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他雙手雙腳爬行到那屍山前,便看見被放置在一邊的俄日敦。
他一把抱起兒子的屍身,顧不得血汙,只是用手去拍打兒子的臉。
“醒醒!你怎麼了!快醒醒!”
眾護衛面面相覷,無人敢上前阻攔。
勃古爾看他一直不睜開眼睛,此時彷彿才認命般。
將他狠狠抱入懷中,嚎啕大哭。
轟隆隆的雷聲傳來,瞬息間,瓢潑大雨自天而降。
沖刷著這片被血染紅的土地,洗滌著未亡人的仇恨。
勃古爾痛苦萬分,哭的停不下來,終是昏死過去。
護衛們不知如何處置,只得先將他和屍首都運回部落。
回去後的勃古爾大病一場,一夕之間,滿頭白髮。
昏沉了幾日,一時竟連福晉都不認得了。
部落的族人見一日之內拉回許多屍體。
議論紛紛,不知首領是得罪了什麼人,先是小兒子被刺死,又是大兒子身亡。
福晉日日陪在勃古爾身邊伺候,哄著他喝藥,伺候他更衣吃飯。
勃古爾不再鬧騰,只是呆呆的,讓做什麼便做什麼。
福晉日日以淚洗面。
這日一早,她醒過來,正要去為勃古爾穿衣擦臉。
卻見他已穿戴整齊的坐在一旁,端正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