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冬日裡的寒,若不是下雨,一時也體會不出。
但若是下了雨,便一日更寒過一日,冷意自皮肉直往骨縫裡鑽。
木小小被這冬日裡的陰寒逼得不願出屋。
待天空終於放了晴,暖陽傾灑了滿院,她才讓侍女在後院的大榕樹下安置了茶桌,靠在躺椅上曬太陽。
那日松與她說有一處的財寶是藏在這院子裡的大榕樹下的。
她四下裡細細的檢視了一番,從表面上全然看不出什麼。
地面上被一層厚厚的青苔所覆蓋,早已遮去了被動過土的痕跡。
院子裡的下人又都是那巡撫的人,只怕她這剛一動作,便會被人去報與他。
還有個時不時就要來陪她的賀希格,此事著實不宜操辦。
木小小心下思忖著對策,只得先放下了探查此處的心思,不若先去那寺廟中看看。
賀希格長身直立於後院門邊,他今日得閒,回來後便去屋中尋木小小。
卻是撲了個空,侍女稟告說她在此休憩。
他便一個人走了來,入門便見身著繡金魚蓮花紋樣錦緞長袍的木小小靠在躺椅子上,閉著眼睛,似已入睡。
暖陽照在她細嫩白皙的臉龐,更顯的那唇瓣嬌豔欲滴。
他快步走至她身前,不待開口,便頓住了腳。
木小小聽到腳步聲便睜開了雙眼,唇角掛著笑意。
“今日怎的這麼早就回來了?不用去與那洪管家周旋?”
“那個老匹夫,仗著我現下動不得他,便是越發的膽大。
嘴上抹蜜一般說的天花亂墜,做起事來便是各種推脫。
待此事完結,定要好好發落了他。”
賀希格說起那洪管家一臉憤懣,驕縱的貝勒爺遇著個軟釘子,便是有苦難言。
“你與他置氣作甚,此時著急的應該是他。
既然他還沒有認清現實,冷落他幾天,自然就急了,待急了便更好抓他的錯處。”木小小眉眼帶笑嬌聲出著主意。
“你說的在理,不若我帶你去玩幾天,咱們好好把這周邊的景緻逛一逛。聽聞此處的園林風景便是京中都少見。”
賀希格掀袍坐在躺椅的一側,就著木小小的茶盞喝著茶道。
“我這幾日聽聞城外的千秋峰上有一處普濟寺,裡面的菩薩最是靈驗。不若咱們去那處供奉些香油錢,尋一處廂房,住上幾日。倒是能定定心。”
賀希格聽完她的盤算,當下答應。安排了下人去準備馬車。
二人便乘著馬車出城去,魏臨和一眾侍衛自然隨行其後。
洪親王府的洪管家待終於送走了那難對付的海貝勒,便讓人又備了一盞熱茶靜待貴客。
適才與海貝勒一同出府的巡撫陳應泰在街上繞了一圈,又讓下人將馬車行至洪親王府的後門,下了馬車便登堂入室。
洪管家見他去而復返,忙上前行禮道:“巡撫大人請上座,在下一直等著您呢。”
陳應泰也不見外,坐在了梨花木的圈椅裡。
拿起茶杯,淺品了一口道:“瞧你這點心思,便是茶都不是以前的好喝了。”
洪管家忙上前也嚐了一口,當即冷下臉來對著外邊伺候的下人道:“快去換了好茶來!怎麼能用這種貨色招待巡撫大人。”
下人忙不迭去換茶。
陳應泰此時心情彷彿好了些,揶揄他道:“你就用此等茶招待那海貝勒,也虧得他沒挑你理。”
“回大人,現下府裡忙著湊銀錢,哪裡還有多餘的錢去買那好茶葉呢。”說完便衝他眨眨眼。
“你呀,做事也不能太過,他畢竟是當今聖上寵愛的侄兒,又是特封的監察使,你若是做的太過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