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容的唇色雪白,慢慢翕動著:“相信,我這條命都是你的。”
魏臨取出一把匕首,將油燈上的燈芯挑長了一些,火苗跳躍的更歡快了。
他將匕首在火苗上燒著,直燒到匕首的刀刃都紅了。
將一卷布放到芳容嘴邊讓她咬住。
“有點疼,你忍一忍。”說完他眨了眨忍的通紅的雙眼。
他掀起芳容的裡衣,露出腹部的劍傷。
那些新長好的帶著疤痕的粉嫩皮肉現下都已被血浸染,像是一幅紅楓圖。
他一手按住芳容上身,雙眼圓睜著將燒紅的匕首尖放到了那處傷痕上。
“刺啦”一聲,緊接著是蒸騰起的一陣白煙,那煙裡是被燒焦的皮肉味道。
芳容痛的怒目圓瞪,雙腿亂蹬,上半身被魏臨按著動彈不得。
咬著布的牙齒都沁出了血絲。
過去不知多久,芳容覺得有很久很久,久到她把自己這半生都回想了一遍。
“還有後面的,也要處理一下。”
說完便輕輕將芳容的身體從平仰變成了側臥。
就是翻身一個動作又讓她疼的出來一頭的汗。
“還能堅持嗎?”魏臨心似乎也跟著疼了起來。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沒有心的人,審問犯人時無論他們怎麼慘叫哀嚎在他看來都沒有感覺。
只是這次,為什麼感覺到了不一樣呢。是立場不同了嗎?
他無暇自顧當下的心情,看到芳容輕輕的點了下頭,眼神裡透出的是萬分的信任。
當下,他不再猶豫,像剛才那樣將後面的傷口處理了一番。
心底裡暗暗發誓,定要將今晚的那群黑衣人抓捕歸案,個個放在刑部大牢裡過一遭,到時也讓他們嘗一嘗這個止血的法子。
芳容痛的昏了過去,烏黑的髮絲早已被汗浸溼,面色慘白,不知道的看見,只會以為是死了好幾日的屍首。
木小小聽密室裡沒了動靜,知道他們結束了。
當下端了熬好的藥進來。便看到魏臨全身已被汗浸透。
她道:“這裡有我,你先去換身衣服,然後處理下自己身上的傷口。”
魏臨也不答話,筋疲力盡的走了出去。
木小小檢視了芳容的傷勢,血是止住了,只是這法子,著實有點嚇人。看芳容身上各處的傷疤,到底是遭了多少的罪,心下不由多心疼幾分。
且說那府尹老爺宋致舟在後堂左顧右盼的等著自家侄子能將那犯人捉拿歸案,好讓他能回去給那洪親王的侍衛交差。
他入京做官之前就受過洪親王的恩惠,現下洪親王的侍衛來找,讓幫捉拿一名竊物的小賊。
他只以為這是上天給他的機會,再次搭上洪親王這艘大船,好能平步青雲。
直到自家侄子一臉哀慼的回來將剛才之事說與他聽,他才發覺此事棘手。
當下喊了人來,將自家侄子按著打了五十大棍。
怕那以混世魔王著稱的貝勒爺再因此找茬,自己先處置了,他便是來了也不能說出什麼。
夜裡換了身便服親自去到那洪親王府上告罪。
洪親王長居在南方封地,京中的府邸只是管家在管。
便是那侍衛接待了宋致舟。
他將身段放的極低,即使對方只是個侍衛,也是帶著親王的令牌來的,代表的自然也是洪親王的身份。
將今晚追查之事都說與那侍衛聽,那侍衛竟然是個好說話的。
也沒說什麼再追究的話,只說現下寶物已經找回,此事便作罷。
聞言賓主盡歡,各自散去。
芳容夜裡又發了兩次高熱,都是魏臨貼身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