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容立馬推開門去看,只見門外站著嚇得面無血色的芸兒和散落一地的碎銀。
正是去內務府領完月例銀子回來的芸兒。
佟宛兒知道芸兒是將她和芳容的籌謀都聽了去,擺了擺手,只讓芳容出去。
對著芸兒溫和說道:“過來。”
芸兒走到佟宛兒身前跪下磕頭道:“娘娘恕罪,奴婢什麼也沒聽到。娘娘饒了奴婢吧。”
佟宛兒走下床,親手扶起芸兒坐到一旁,笑著道:“我拿你當自己人。就算你聽到了什麼也無妨。等我坐上了那皇后的位置,你就是這後宮中的掌事嬤嬤。屆時豈不快活。”
芸兒嚇的涕淚橫流,“娘娘,您饒過奴婢吧。”
“沒用的東西,眼下你和我是一條船上的,你不幫我,只有死路一條。這宮中除了我你還有誰可以依靠。我是看你一直對我忠心耿耿,才留著你在身邊,你不要不識抬舉。”佟宛兒厲聲罵道。心底裡嗤笑,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娘娘,您饒了奴婢吧,奴婢知錯了。”芸兒瑟縮著身子磕頭。
“下去吧,把眼淚擦乾淨,莫讓旁人看出了痕跡。”佟宛兒擺擺手又躺回了床榻上。
芸兒抹著眼淚,走了出去。撿起了掉在門口的月例銀子去收好。
又過了一會芳容閃身進來,眼神瞧著芸兒出去的方向,壓低聲音對著佟宛兒說道:“娘娘,可要斬草除根?”
佟宛兒看了一眼外面,淡淡說道:“她對我是個忠心的,暫且留她幾天吧。看她能不能接住這富貴。”
芳容應聲稱是就出去了。
嫻貴妃塔娜自得了這執掌後宮的事務,不免手忙腳亂。身邊雖有烏力吉和烏恩幫襯著。
但後宮瑣事繁多,雙拳難敵四手。下面宮女太監又都知她是個後宮新人,多少有些輕看,這就容易出了岔子。
近些日子因為天氣熱,京中每隔兩日就進貢一批白梨。
因著這白梨甜嫩多汁,酥脆爽口。各宮主子都愛吃這口。
不巧的是這日宮外只送來兩小筐白梨。
說是因天熱難耐,新採了的果子運送來的路上沾了水,又在筐中捂了一夜。壞了許多,只挑出這兩小筐品相上好的。
內務府的人來問這兩筐白梨分給哪宮。
塔娜心裡思忖著。
太后年老,吃不來這些涼性的水果,自是不必了。
皇后那必不能少,聽聞她每日必食這白梨。免得讓人以為她故意苛待皇后的吃食供應。
德妃那處在養身子,又是個錙銖必較的性子,未免麻煩,她的也必不可少。
自己就暫且不吃這口了,思及此。
吩咐道:“今日白梨皇后和德妃處各一筐。其他各宮明日再供這白梨即可。”
內務府的得了令去辦。
圖雅今日領了這白梨回來放在小廚房,看著比往日少了些,還以為是內務府的奴才們苛待,卻也並不以為意。
若不是自家主子樂意吃這口,她都懶得去領。
剛準備將梨洗乾淨削皮去核切塊後拿去給主子吃。
南喬就從身後蹭了過來,圖雅挑了個大的遞給她,寵溺說道:“也就是咱們主子寵你,你看滿宮誰家丫鬟像你,主子還沒吃著,你先來一口。”
南喬接過白梨,衝圖雅嘿嘿一笑,算是示好了。
也不洗,放在袖子上蹭蹭,大大的咬了一口,狼吞虎嚥吃下。皺了皺眉,又咬了一小口,細細的嚼了嚼,吐了出來。
把白梨扔在一邊,道:“不好吃。”說完飛上房梁去睏覺了。
圖雅氣不打一處來,罵道:“還真是慣的你,我都捨不得吃,留了給你,你還說不好吃。不好吃是誰日日都要吃幾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