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燁看後,震怒不已,這幫賊人,竟然將手伸進後宮之中。當下召來大內侍衛魏臨,要他查出宮中此人。
魏臨為人機警剋制,擅長察覺事情中的細枝末節。
常行走於殿前,對於後宮中各嬪妃之間的摩擦齟齬也多有了解,皇帝的一些不宜過明路的事都交給他去做。
他這廂接了案子,不禁有些頭疼。事關皇后,這尺度如果拿捏不好,有可能會掉腦袋的。
出宮之後他先去了那喜水衚衕的柳府。柳府雖是高門大院,但因無人打掃,已然是荒廢了的模樣。
對面一條街的鋪子卻是熱鬧非凡。
他走入對面一家包子鋪坐下,要了一籠包子自顧吃著,眼睛卻始終盯著對面。
那店裡夥計看著他一番心不在焉的模樣,笑著問道:“客官也是來看那柳府的?”
魏臨聞言轉回了目光,笑答:“還有何人來看那柳府?”
“最近幾日可是不少,光是官府的官差都來了兩撥呢,也都是在咱們家吃的包子。”夥計渾不在意的邊說著邊收拾旁邊的桌子,收拾完碗筷就要往店後面去。
卻被魏臨拉著坐下,問道:“那你跟我說說,可還有其他人注意過這柳府?”
夥計立時答道:“還真有,那天來了個漂亮姑娘,在門口敲了好一會門呢,還是小二我好心,告訴他這家沒人了。” 接著狀似思索了一番繼續道:“那姑娘打扮的甚是富貴呢,但看著又不像是哪家的小姐,倒像是個豪門貴府裡得臉的侍女。出手還闊綽呢,只是問著我答了幾句話,就給我一錠銀子呢!”
“她都問你了什麼?銀子在哪?”魏臨忙問道。
那夥計聽他追問銀子一事,忙緊張道:“你這人,甚是奇怪,哪有追問人家銀子的?”
魏臨從袖袋裡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將這錠銀子給你。”
那夥計忙伸手拿起那錠銀子,想要收歸囊中,卻被魏臨按住了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疼疼疼,客官放手。銀子還能什麼樣,小二我也沒見過一錠的銀子,她給的和你給的這個長一樣的。看,底部花紋都是一樣的。”
夥計忙將手抽了出來,揉了揉,道:“她也沒問什麼,無非就是這家人什麼事時候沒人的。可有留下什麼口信。小二我當然不知道這些了,一概不知。她也沒說什麼,只給我一錠銀子就走了。
“她是哪日來的?”魏臨繼續問道。
他心下有了算計。只有宮裡的貴人們得的賞賜,才有這整錠帶著花紋的銀子,以示天恩。
此女必出自宮中。
夥計又仔細想了想,“前天,晌午頭上過來的。那天有點陰天,生意不好,所以才有了這些閒工夫。要是忙起來,哪個能顧上她呀。”
魏臨聽完將銀子扔給夥計,又將包子錢放在桌上,匆匆沿著來時的路返回去了。
那夥計又將桌子收拾乾淨,碗筷一併端去了後面灶臺邊。
看他回來,旁邊的一個頸子上掛著個金項圈的公子閃了出來,“他可起疑了?”
夥計全然沒有了剛才嬉皮笑臉的模樣,“公子,看著是相信了。像是原路回去了。”
那金項圈公子搖了搖手中的金鑲玉摺扇,一臉笑意道,“反正都是真話,也不怕她去查。他過兩日若是拿畫像來,你就照實了說就行。”
夥計應聲稱是。
那公子搖著摺扇邁著方步從後門走了。
魏臨回宮後,趕緊查了那天的記檔。因著天氣不好,那天出宮的全是日日都需出宮辦事的人。唯有一人意外,看之前的記檔不曾出過宮,僅此一次,事由是儲秀宮的德妃娘娘想吃京中揚名齋的果子了,派了身邊的宮女芳容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