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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博言伸手示意了下,兩個人重新坐下來。
姜博言說,“衛崢有過自殺史,大概也是三年前,比我太太說的時間要晚兩個月左右。我覺得有三點十分可疑,
餘笙這無比天馬行空又充滿革命冒險精神的計劃不到十個小時就被姜博言無情剝奪了。
因為信誓旦旦說著自己完全沒有事的她, 很快就被啪啪打了臉,那聲音還有點兒響亮。
凌晨三點鐘, 在整個城市陷入沉睡, 就連夜生活豐富的妖精族男男女女們都已經疲倦地爬到床上的時刻,姜博言猛地被一陣壓抑的哭聲驚醒, 一秒清醒之後,發現自己太太正蜷縮在被窩裡瑟瑟發抖地做噩夢。
他擰著眉心,晃了晃她, “笙笙, 醒醒。”
又是昏迷又是噩夢的,這出息的樣子還去域城,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的勇氣。
餘笙清醒過來的時候, 迷茫地看了姜博言一眼, 覺得自己臉上溼溼癢癢的,伸手摸了一把,在她還沒有發表出“咦, 怎麼是溼的”這種高論的時候,姜博言就開了大燈, 問她:“做噩夢了?”
白光撒下來, 餘笙眼睛有些承受不住地眯了一下,偏過頭去。
聽見他的問話, 餘笙好像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拿手遮眼睛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一巴掌蓋在了臉上, 遮住自己那丟人無比的眼淚,過了一會兒,才輕輕嘆了口氣,像是終於被扛不住了似的坦白說,“那時候也經常做噩夢,無論自我催眠多少遍錯不在我身上,都沒有用。”
像是失手碰碎了鄰居家的玻璃,儘管那玻璃搖搖欲墜早就該壽終正寢了,可還是會覺得自己是那個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還是會打心眼地覺得自己並不無辜。
不是她想不明白,只是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我明天帶你去看個心理醫生吧!”姜博言靠在床頭,把她攬進懷裡,溫熱的大手搓著她的肩臂,“現在還睡得著嗎?”
餘笙點點頭,回他,“嗯,你也快睡吧!”
姜博言歪頭看了她一眼,“扯淡!”
“……那你還問我?”什麼毛病。
“出去走走吧!”姜博言下床,“見過凌晨三點鐘的a市嗎?”
餘笙想起那句被老爸和老媽無數次給小蘿蔔頭門灌雞湯說的話——“你見過凌晨四點半的哈佛圖書館嗎?”,忍不住樂了起來,跳下床,“走,去見見!”
穿衣服,換鞋,推開門的時候餘笙抓著姜博言的手,“那你見過凌晨三點鐘的a市嗎?”
“見過啊!”姜博言伸手把她鬆鬆垮垮掛在脖子上的圍巾往上纏了兩圈,“創業起初的時候,不是太順利,一堆破事,所以經常失眠,早上睡不著的話,就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
凌晨三點鐘,街上的車輛都匆匆閃過,路上幾乎沒有行人,霓虹閃爍的光影虛幻地不太真實,孤獨而遼闊的星空蓋在頭頂,會讓人生出幾分渺小的感慨來。
孤獨和寂靜更利於思考,凌晨三點鐘,那幾乎是他最清醒的時候。
今天出門的時候,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寂寥,街上披紅掛綠的,紅色的燈籠和喜字早就高高地掛起來了,來年是猴年,各式各樣的貼畫和玩偶已經新鮮出爐,爭奇鬥豔地被塞在每個顯眼的地方,一路過去,雖然街上沒什麼人,但霓虹閃爍的燈光和濃濃的喜慶味道,平添了幾分熱鬧,也沖淡了凌晨三點鐘a市的蕭瑟。
“後天就是小年了。”餘笙忽然想起來,驚呼了一聲,時間過得真快。
姜博言“嗯”了聲,“小年夜回趟家吧!”
餘笙點點頭,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回誰家?”
作為已婚青年婦女,餘笙不得不考慮一個亙古難題,回誰家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