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說話了。”
陸季行勾手拖她到身邊,驀地俯身吻過去。
眉眼裡,分明帶著笑意。
尤嘉覺得,陸季行這個人,壞是真的壞,孩子都這麼大了,也沒見他收斂點兒。
於是悶悶地,又哼了聲。
……
外面雪越下越大了,漸漸的房頂地皮枝椏上頭都是一層薄薄的白,到了下午,竟然堆了有半尺厚。推開窗去看,顏色盡失,一片肅白。
憫之揪著兩個哥哥的手,說想要雪人。
她說要什麼,遙之和逸之很少拒絕她,這會兒遙之去拿工具,逸之去給她拿衣服穿,把她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跟只企鵝似的,然後才拉著她出去了。
憫之叫爸爸,又叫媽媽,全都叫出去了,她開開心心地拽著媽媽揣著手一起坐在小馬紮上,等著哥哥爸爸給他們堆雪人。
尤嘉捧著臉,憫之揣著手,兩個人動作頗一致地身子微微前傾,胳膊抵在膝蓋上。
像兩個等老師發零食的幼兒園小朋友。
憫之就算了,尤嘉這一大把年紀的人,也真是傻得可愛。
陸季行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尤嘉坐著無聊,過去幫忙,然而事實上證明,她這個大孩子和兩個小孩子共事,事情總是難免往奇怪的方向發展,比如現在,三個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互相拿雪砸對方,砸著砸著,就演變成了一場互相追逐的雪仗。
憫之不幸被波及,縮著脖子卻咯咯地笑了起來,過來一下子撲到爸爸懷裡,“爸爸保護憫之。”
陸季行暗暗嘆氣,把女兒抱起來,過去先逮住了陸遙之,然後又扯住了陸逸之,最後眯著眼看了尤嘉一眼。
尤嘉立馬站直了。
他這才說了句,“玩就玩,去把手套戴上。”
尤其尤嘉,怕冷,還徒手去抓雪,這會兒手紅得跟什麼似的。他把憫之放下來擱在地上,囑咐她走路小心點兒,別滑倒,然後過去抓了尤嘉的手腕,“跟我回屋。”
走著還不忘教訓她,“多大人了,還跟個小孩兒似的,也不怕生凍瘡。”
尤嘉覺得,“你越來越有老太太的風範了。”她誠懇地說。
陸季行戳她腦門,“你讓我省點兒心,我才懶得唸叨你。”
尤嘉很有骨氣,“就不!”
陸季行真想一把把她扔床上,給她蓋十床被子,壓死她算了。
進了房間,他拿護手油給她搓了搓,搓熱了,把手套戴到她手上,然後才放她走了。
他沒再出去,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順便捋一捋劇本。
後來一抬頭,恰巧看見尤嘉摔倒在地上,他忽地起了身,外面遙之已經把她拉了起來,逸之嫌棄地罵她笨,但手上卻沒停地給她拍身上的雪,憫之心疼地給她呼呼手,問她摔疼了沒有。
尤嘉卻似乎心有靈犀地一回頭,隔著玻璃牆,看見陸季行,見他正看她,衝他吐了吐舌頭。
陸季行搖頭,一臉不想看見她的樣子。又坐了回去。
……
這一天,沒什麼大事,真真是平凡的一天。
第二天工作人員來收機器,尤嘉還狐疑地問,“這剪出來能看嗎?”
吃飯睡覺,雞飛狗跳,好像也沒什麼好看的。
工作人員卻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他在螢幕後頭盯了一整天,十六個分屏,一家人二十四小時都在監控下。
真是……太虐狗了。
“豈止能看,會炸的。”十有八九。
作為一個專業人員,他可以負責任地說,這狗糧很足,很虐,很招人羨慕嫉妒恨。原先不覺得什麼,看久了,會覺得這家人真是一言一行都是糖,莫名其妙覺得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