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嘉搖了搖頭,“也就幾步路。”
“你哥哥打電話讓我來接你。”
尤嘉頓時無語,“他臉皮可真厚,自己在家打遊戲呢!”
“沒關係,我求之不得。”
尤嘉被梗了一下,心跳又快了片刻。
她長這麼大,哪遇見過這種情況。
他說完倒是神色如常,尤嘉都懷疑自己領會錯了。
沒一會兒就到了他家,他家住在裡面的別墅區,花園小洋房,面積雖然不是很大,但也是有私人游泳池的,這個季節結著冰,尤靖遠以前會來這邊玩,回家的時候總是擦都不擦,一身的水,光著膀子,只穿一條大褲衩,那時候尤嘉十幾歲,還是個小姑娘,每次老媽都要暴打他一頓,讓他注意點兒形象,別辣他妹妹的眼睛。
不知道陸季行是不是也和他哥一樣。
嗯,想象不大出來。
穿過花園和游泳池,就到了正廳,推開門,尤嘉就聞到了一股藥味。
他解釋,“廚房在熬藥,味道不大好聞,你跟我上樓吧!”
“你……生病了?”陸季行的媽媽姜嫣女士是個鐵娘子,大年夜前一天還在工作,家裡慣常就他、一位家政助理和一位阿姨在,不是他生病就是阿姨生病,但阿姨生病大多是直接請假回家了,所以唯一可能的就是他生病了。
陸季行“嗯”了一聲,尤嘉這才仔細看了他一眼,他本來膚色就偏白,在一群糙老爺們兒中,有一種雌雄莫辨的奶油氣,配他那性格雖然不至於娘,但總歸顯得清秀了點,這會兒臉色更是蒼白,隻眼眶周圍,泛著不正常的紅。
一個病弱的美少年,格外惹人憐惜。
只是別人發燒都臉紅,他反而臉色更蒼白了。
尤嘉發誓,她鄭重發誓,她鬼使神差地探手去摸他額頭,一定是出於一個準醫生的職業直覺。而不是別的……
他頓了腳步,尤嘉自己都傻了,手背還貼著他的額頭,能感受到他額頭灼熱的溫度。
兩個人詭異地沉默著,你知道,當兩個人確切有一方知道另一方喜歡或者可能喜歡自己的時候,是很容易激發曖昧的。
尤嘉就覺得這會兒特別曖昧,這曖昧還是自己搞出來的,這讓打算今天和他說對不起的自己顯得分外的愧疚和自責。
陸季行卻沒那麼驚訝,他只是沉默了兩秒鐘,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抬手按住她的手,拉下來,輕聲說:“不礙事,別擔心,已經開始退燒了。”
聲音輕得近乎溫柔。
尤嘉恍惚地“嗯”了一聲。
然後他就一直拉著她的手,沒……沒鬆開……
尤嘉跟著他上了樓,具體來說是全程懵逼地被他牽著手上了樓。
他的臥室在三樓,半開放空間,就他一個人住,平時沒什麼人上來過,踏上樓梯是架很大的推拉門,後面是紗簾,他的床在深處,沒門,空間很大,裝飾很簡潔。
他終於放開了她的手,盤腿坐在矮桌前的地毯上,伸手給自己倒了杯水,吞了兩口,對著不曉得自己為什麼就跟著他上樓的尤嘉偏頭示意,“坐!”
尤嘉就坐下了,學著他盤腿坐在了地毯上,一邊唾棄自己為什麼剛剛沒有掙開,一邊為了緩解尷尬問他怎麼不吃點兒西藥,他說:“胃吃壞了,就換了中藥吃。”
這個尤嘉倒是有聽尤靖遠說過,他胃一向不太好。
尤嘉覺得他其實挺辛苦的,一個人在外面訓練,強度本來就大,他又不太會照顧自己。
於是尤嘉猶豫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和他說了。
唉,他是個病人。
他撕了一片降溫貼拍在額頭上,又叼了一根體溫計在嘴裡。
尤嘉看他降溫貼沒貼牢,快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