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多的合作都分給了那個叫做“聿風”的工作室,她在為自己鋪路,好讓自己脫離裡維斯之後,還能在國內一展拳腳。落井下石不是他的作風,可是他這人最討厭別人把爪子伸向身邊的人,更可況還是自己太太,那天安安見了邢嵐,兩個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景博軒從來沒有問過,但是並不代表他會放任不管。
內心黑暗變態的人,就該在暗夜裡待著。
可這話他不會對安安說,聞言只笑了笑,“我是個商人,安安,到嘴的利益,沒道理不吞下去。”
安安“哦”了一聲,反正她也不懂,並不去想了,翻了太久的新聞,腦仁疼,只好把平板給放下,靠在車座上閉目養神。
閉著眼睛,大腦又清醒又疲憊,腦海裡閃過很多畫面,最先想起的是六歲的時候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邢嵐的面目已經不甚清晰了,只有她背的那款鱷魚皮的包和鮮紅的指甲像是某種象徵一樣刻在腦海裡,如今她已經不會在夢中驚醒對著夢境裡的殘像一遍一遍害怕了,可是那種感覺還清晰地存檔在她的大腦深處,帶著抹不去的黑色印記。
然後想起星巴克見面的那次,邢嵐的面目變得更加模糊了,她坐在那裡,黑色的風衣帶著哀悼般的陰沉,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黑暗中吐著信子的毒蛇,明明一臉的高貴冷豔,偶爾抿著唇笑起來甚至還能看出一點優雅感,但是骨子是冷的,包括血液,說實話,安安還是有些怕她,那種恐懼無色無味無形,但是刺激腦膜,籠罩心臟,讓人覺得呼吸都是困難的。
如今邢嵐變成了這幅樣子,似乎在意料之外,又有些情理之中,讓人不免唏噓,“人果然不能做壞事!”
她睜開眼,喃喃自語似的說了這麼一句。
紅燈,車緩緩停下,景博軒扭過頭去揉了揉媳婦兒的腦袋,像是聽到了好笑的事,兀自笑著,“要是都像你這樣想,世界就和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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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衍氣勢洶洶地趕到秦家,打算坦白從寬是死是活一刀切的時候,秦媽告訴他,“小莊啊,思妍去相親了,現在不在家,要不你等等?”
等,等個屁的等,一種日了汪的濃重情緒瞬間吞沒他,很久都沒這種像是吃了蒼蠅還不讓吐出來的酸爽感了。
他語氣有些僵硬地重複了句,“相親?”
秦媽一臉終於要熬成“成功人士”的喜悅感,“就是臨街的那個教師,你認得吧?一表人才著呢,我看跟思妍啊,配的很。”
配個屁,那矮冬瓜站在那兒剛到秦思妍鼻樑骨,這特麼是相親還是關愛殘障人士?他面無表情地在內心懟天懟地懟空氣,末了用一種極度扭曲的語氣對秦母說:“好什麼好,還不如我呢!”
這大言不慚的一句話愣是讓秦母愣了足足一刻鐘,眼看著莊衍黑旋風似的卷著一團有如實質的黑霧氣消失在紙頁翻卷如枯樹葉的租書店裡,半晌才反應過來,“這臭小子不會……”說完驚悚地抖了抖雞皮疙瘩,對著後院喊了聲,“老秦!你來來來我跟你說點事。”
秦思妍不是第一次參加相親,卻是第一次懷著稍微認真點的態度來的,但是看見對面的人的時候,沉默了足足十秒鐘,才半尷不尬地說了句,“羅老師,真巧啊!”
那個幾個月前個安安相過親的人民教師,當初還對安安表達了濃厚興趣的那個。
她就不該交給母親全權安排,把給安安介紹的相親物件轉頭介紹給自己,真是沒得說了。
羅宇推了推眼鏡,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那模樣三分蠢七分呆的,看起來頗有種純良無害的氣質,他有些侷促地回她,“真巧啊!思妍。”相親成瘋的他,來之前甚至都沒有問長輩對方叫什麼名字,因為他覺得八成也沒戲,作為一個二十七八歲連個戀愛都還沒談過的男人,著實有點尷尬,相親對他來說成功率也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