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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沁想要伸手去拉她,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她成了一個感同身受的旁觀者,無能為力卻內心備受煎熬。
她環顧四周想要喊人幫忙,卻在不遠處的頂樓的門口看到了自己。
艾沁頓時驚恐不已,那個自己正滿臉冷漠地看著死死抓著在欄杆邊哭泣的宮籽言,完全沒有要出手幫忙的意思。
艾沁再回過頭來的時候,宮籽言身邊出現了很多人,這些人對她來說都不算陌生,全都是以前跟在她身邊的人,而另一個自己正在不遠處冷眼看著這一切。
那些圍在宮籽言身邊的人並不在意宮籽言已經嚇得渾身發抖,她們還在嘲笑她,說她要是有本事就真的跳下去。
有人笑著告訴她,從這裡摔下去未必會死,但是可能會被樓下的障礙物弄得斷胳膊斷腿。
也有可能摔下去從此半身不遂。
嚇得宮籽言臉色慘白,甚至還有人十分惡劣地伸手去碰她,聽著宮籽言的慘叫聲,她們笑得很開心,完全不覺得她們正在做一件極其過分的事。
宮籽言雙手緊緊地抓著欄杆,渾身顫抖著,搖搖欲墜的樣子看起來好像隨時都會掉下去,她臉上全是絕望,對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希望,她質問這些人,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得到的確實越發惡劣的回應。
艾沁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吊到嗓子眼了,她害怕宮籽言就這麼掉下去了,急切地衝著站在門口的自己吼道:快救她
可自己依然無動於衷地看著這邊,甚至眼底還有點不耐煩,忽然艾沁聽到自己說話了,她說:無聊死了,我走了。
艾沁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幕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發生著,她卻視而不見。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在眼前,她居然直接選擇了漠視。
她的腦子裡忽然蹦出了一句漠視才是最大的傷害,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看到這一切,但是如果這樣的場景真的發生過,那對宮籽言來說將會是怎麼樣的傷害?
她愣愣地站在那裡,身體忽然變得無法動彈,眼睜睜看著自己從頂樓離開了,眼前的場景開始不停的轉換,全是各種宮籽言被人欺凌的畫面,而每一個畫面裡都有一個滿眼冷漠的她自己。
她終於明白宮籽言為什麼那麼討厭她,她從來沒直接對宮籽言造成霸凌,但是她的默許和看似冷漠的支援對宮籽言來說就是最為致命的傷害。
她從來都不是冤枉的。
上帝視角消失了,她的靈魂好像回到了宮籽言的身體裡,此時的她變成了宮籽言,感受著她的痛苦和煎熬,忽然腳下一滑,她的身體在快速的往下墜,她好像墜樓了。
耳邊的風在呼嘯,她都分不清楚這一切是現實還是虛幻,只是心裡越來越壓抑,越來越痛苦,就像是宮籽言曾經遭受過的痛苦全都反噬在她身上了。
原來這種痛是這麼的痛。
直到落地,她才明白,原來還可以更痛。
身上的鈍痛,讓她有種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原來是這樣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嗎,除了痛還有種對這個世界充滿失望的絕望感。
一時間都分不清死亡是最大的傷害,還是一種解脫。
艾沁躺在那裡,眼前一切慢慢地開始消失,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轉而她腰間一緊,出現極為真實的跌地感,她猛然驚醒,剛剛的那一切全部都消失了,她被單珺從圍欄上拉下來了,宮籽言也坐在一旁臉色慘白。
回過神來的她對著艾沁就是一頓怒吼,我被人逼上絕境的時候,我都沒想過去死,你事業有成,前途光明,你缺少的部分總會有人給你補起,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我告訴你,生命只有一次,你選擇了結束,你所有的一切便都結束了。
單珺見宮籽言這幅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