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門被推開的時候,盛夏扭過頭看了一眼,他腰上只裹了條浴巾,拿毛巾在擦頭髮,感受到她目光,往這邊看了一眼,「過來洗澡。」
盛夏起身走了過去,先拿梳子把頭髮梳開了,她頭髮長長了,已經到了肩膀。
沈紀年隔著鏡子看她。
她問他,「你盯著我做什麼?」
他拿手按了按她頭頂,笑道:「好像長高了一點。」
盛夏拿手比了一下,歪著頭也笑了,「好像是高了點兒。」說完進了浴室。
他衣服脫了在浴室沒拿出來,「哎」了聲,推門進去拿。
浴室的門是沒有鎖的。
盛夏動作很快,已經在脫上衣,衣服褪到一半,扭過頭疑惑看他,熱氣還沒散乾淨,玻璃牆上水珠還在凝結,緩慢地往下流淌。
玻璃門沒了支撐,啪嗒一下,彈回去關上了。
狹窄的空間,好像因為擠了兩個人更狹窄了。
暖黃色的燈光從頭頂罩下來。
盛夏覺得這氣氛很好,如果不是她拉衣服拉到一半的話。
她把手放了下來,轉過身對著他。她好像知道自己為什麼覺得心浮氣躁了。有點兒想吻他,或者比吻更親近一點兒。
沈紀年的身子已經傾了過來,兩手架在她身後的牆壁上,低頭看她。眸色漸深,翻滾著某種情緒,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很性感。
盛夏揚起了頭,在狹窄的空間裡艱難地挪動著身子,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肌膚相碰的時候,盛夏渾身都在輕微地戰慄。她踮著腳,主動吻了上去。所有浮躁的情緒,終於有了一個宣洩口。
從沈紀年的方向,可以看見她微微顫動的睫毛,眼睛裡像是盛滿了水霧,帶著幾分迷離和溫軟。
她攀上他的肩背,吻得卻小心翼翼。
他驀地彎了下唇,上前一步把她抵在牆上,一手墊在她腦後,一手把她腰拉了過來,扣緊在懷裡,低頭深深壓了下去。
……
擦槍走火了嗎?
差一點。
盛夏把被子往上頭拽了拽,整個人縮在被子裡。
她的臉很紅。
洗完澡半個小時了,還是沒消。
沈紀年離她大概只有二十公分的距離,開著一盞小燈靠坐在床頭看書。
紙張很久才翻動一次,想來他也沒心思看。
盛夏背對著他躺著,明明誰也不挨誰,可莫名就覺得他給她一種壓迫感。還很強烈。
她裹得太嚴實了,有點兒熱,動作很輕地扒開被子透氣。
空調被他調到了24°,盛夏想調回來,這會兒卻不太敢出去。
沈紀年還是發覺了她那點小動作,把她扳過來,被子拉到胸口的位置,低垂著眼看她,「還在害羞?」
盛夏從他眼睛裡看到點兒笑意,整個人越發羞惱,大概骨子裡那股反叛精神在作祟,她往他那邊挪了挪,固執地表示,「我沒有。」
他終於笑出聲來,擱了書,關了燈,身子下滑鑽進被子。側身把她摟進懷裡。
「睡吧,我什麼也不做。」
盛夏沒有說話,只是呼吸有點兒快。
耳朵又聽見他說:「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
盛夏覺得……「其實你也可以不那麼……剋制。」
黑暗中,沈紀年揉了揉她頭髮,用一種語重心長的聲音說,「你還小。」
盛夏:「……」那語氣跟七老八十似的。
睡著前盛夏還在想,沈紀年七老八十了會是什麼樣子,應該會很嚴厲,對著孫子輩的小蘿蔔頭們肅著一張臉,不準這個,也不準那個……
盛夏想得很樂,晚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