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驕傲地挺起胸脯,「怪我過分美麗。」
同事一巴掌拍到她腦殼上,「是什麼激發了你的逗逼氣質。」
其實人都是多變的,周圍的人事會不斷打磨我們的性格和脾氣,會變更好,會變壞,都不一定。
盛夏說不上自己是變更好了,還是變更壞了。
年少那會兒,她其實性子比現在要沉穩,但內裡其實很破碎,父親的去世,生母的離棄,被人欺負,都像是一把重錘,捶打著她的神經,或者她被擊碎,或者她遇剛則剛。她屬於後者吧!骨子是那種不服輸的性子,帶點兒好戰因子,那時候很暴戾,就藏在那副冷淡的皮囊下,童言形容她是一隻被拋棄的幼豹,四面楚歌,孤立無援,但是警醒,她擅長蟄伏,可以一動不動趴很久,但有人靠近,她會毫不猶豫撲上去。
哪怕對方比她更兇猛,體積比她更魁梧。
那時候有很多人喜歡她的脾氣,因為夠強勢,所以沒人敢欺負,但很少有人喜歡她,披一身刺,誰又敢靠近。
但她所有的柔軟和單純都被沈紀年發現了,並且仔細呵護著,他很耐心地陪著她成長,因為和他在一起,她變得平和,身上那股暴戾和鋒芒慢慢收了進去。
大學時候她其實就很平和了,偶爾幾次發脾氣,也能控制自己。
沈紀年給她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
現在,她其實性格也不好,被她寵壞了,有點兒孩子氣,很嬌氣,有時候還愛哭,比以前愛玩了,也有點兒任性。
但沈紀年對她一直都是那樣的態度,小事上縱容,大事上嚴厲。
……其實沒大事,她很多小毛病都是他慣出來的。
所以這個鍋他得自己背。
盛夏第一胎很順利,連最折磨人的孕吐都沒有,牙口好胃口好,吃嘛嘛香。
就是吃得很多,為了控制她體重和各項指標,沈紀年愁得頭都大了,每天板著臉限制她飲食,但盛夏一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他又心疼。
他覺得自己已經提前體驗了養小孩的歷程。
想給她最好的,又怕過猶不及。
他經常帶著她出去玩,盛夏懷孕期間,去了很多地方,慣常是他開著車載她。
看過晚霞,望過日出,在北湖吹過風,在漫天的雪地裡打過雪仗,怕她摔了,他一直牽著她的手,一條圍巾兩個人戴,窩在深巷的小店裡吃餛飩。過年回g鎮老家,他的床太小怕擠著她,又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睡,就打地鋪睡在她腳邊,大半夜上廁所,盛夏迷迷糊糊一腳踩在他的肚子上,她孕期一百多斤的體重踩上去,想想盛夏就覺得疼,他卻先扶住了她,還安慰她說:「沒事,別害怕。」
深夜剛睡醒還透著迷糊和沙啞的聲音,對盛夏來說,已經是無比溫暖的存在了。
感動地抱著他的脖子撒嬌,結果兩個人都沒睡好。
……
雙胞胎小兄妹長大了點,妹妹依舊很喜歡舅媽,出門的時候會牽著她的手說:「舅媽你慢慢走。」放煙火的時候,會讓她站得遠遠的,「我放給舅媽看。」會拿糖和零食給她吃,給每一位來家裡的客人介紹說:「這是我紀年舅舅家的,我舅媽!」看見沈紀年的時候,會挺著腰板,傲嬌地說:「舅舅,我今天也有好好照顧舅媽哦!」
沈紀年誇她一句,「真乖」。她能高興半天。
家裡人都寵著盛夏,一點的體力活都不讓她做,她沒事就在外面曬曬太陽,出去散散步,和小孩子們一起玩兒點溫吞吞的遊戲。她愛上了打紙牌,結果一直輸,輸了就不開心,沈紀年會幫她贏過來,幾個堂哥堂姐都鄙視她,但沒辦法,她有一個超強的後援。
之前孕檢的時候看了,不是雙胞胎,但是肚子是真的很大,她原本就偏瘦小,孕期胖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