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倩為難地笑了笑,目光轉到盛夏那裡去,又轉回來,有種進退維谷的為難感,「很晚了,我們該回去了,不然趕不上末班車了,下次吧?」
程薇安偏了偏頭,微笑道:「待會兒我叫車送你們回去。就坐一會兒,別緊張。」
這可真有點兒欺負人的架勢了。
不過也沒人敢湊過來攔著,倒是江少陵「哎」了聲,低聲說了句,「過分了啊!我給沈紀年打了電話,他待會兒可就過來了。」提醒程薇安適可而止。
「他來就來,我還怕見他嗎?」程薇安聳肩笑了笑,目光看向盛夏,那眼神里老神在在的淡然倒像是一種輕蔑了。
她以為沈紀年的女朋友有多厲害呢,也不過……如此!
盛夏其實很煩有人過來她這邊湊熱鬧,她的好脾氣有限,尤其是懷著莫名其妙想法過來的。
但她不想在一群法學院同學面前發脾氣。
最後還是走過去坐了下來。
剛剛說採訪的是辯論隊的宣傳幹事,看盛夏坐了下來,倒真的拿出工作證、本子、錄音筆打算採訪了。
盛夏揮了揮手,「隨便聊聊吧!採訪就算了。」
女生笑了笑,「別啊,這次辯論賽師妹你可是頭號關注人物。」她比盛夏和程薇安要高一屆,和高小倩是同屆的。
盛夏轉過頭去看她,目光筆直地投過去,緩慢道:「我說,隨便聊聊!」
某一瞬間,女生撞上盛夏的目光,覺得渾身冷了一瞬。再仔細去看的時候,盛夏已經收回了目光,她輕撫了下胸口,覺得自己大概是出現了幻覺。
很多人都留在辯論教室裡沒有走,等著看熱鬧。
盛夏就像一隻待宰的小羊羔,如果她被嚇哭了,那可真夠丟人的,旁人說起來,也會說沈紀年的女朋友,也不過如此,既不是貌驚四座,也不是才華橫溢,膽子還小,除了早認識沈紀年些時候,真的沒一點比得上程薇安了。
高小倩偷偷給韓蕾蕾發簡訊,說這邊盛夏出了點事,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韓蕾蕾給校報分部的部長打電話,讓他找人過來處理一下,分部部長膽子小,直言程薇安校內校外人脈都廣,很少賣人面子,這會兒要是故意給盛夏難堪,也沒人擋得住。
程薇安在桌子前坐了下來,正對著盛夏,也不顧周圍都是人,坦坦蕩蕩道:「想和你聊聊沈紀年。」
盛夏挑了下眉,「聊什麼?」
「我很欣賞他。」
盛夏扯了下唇角,「謝謝!」
「你覺得你和他般配嗎?」程薇安手撐在在桌子上,雙手互相交握著,然後淡淡沖盛夏攤手示意了下,「如果我是你,這會兒就不會留在這裡。」
這種完全打壓式的問話,多少帶著點兒侮辱人的意味,如果盛夏心情好,或許可以和她應付兩句,但這會兒她情緒有點兒暴躁,隨時能炸起來。
那種久違的不耐和煩躁又席捲了上來。
她緩緩抬了目光,神色不虞,「所以呢?」
程薇安敏感地覺察到盛夏的氣場變了,從那種微弱的不顯眼的氣場,變得蓄勢待發,像一隻盤蟄的豹子被人打攪了睡眠,然後緩緩睜開了鋒利的雙眼,渾身上下都透著股優雅的暴戾。
高小倩也發覺了,不過她離得遠,只感覺到盛夏語氣裡微妙的變化,還以為是她受不了對方的刻意羞辱所以生氣了,心下焦急更甚,生怕她和程薇安徹底撕下臉互相懟起來,那吃虧的肯定是盛夏,她自己這小身板,可沒幾斤幾兩去幫忙。
江少陵也在一旁打沈紀年的電話,催他快點過來。
其實說實話程薇安是有點兒神經質偏執狂的潛質的,作起惡來毫無負罪感,他也是附中過來的,對她還算是瞭解,反省自己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