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嫻兒笑道,“三姐姐的喜事,我本是要回去添妝的。”
又讓青瓷領著真哥兒去福慶院,順便替自己告個假。真哥兒卻拉著她的裙子哼哼嘰嘰說道,“真哥兒想跟孃親去姥姥家。”
他經常聽平哥兒和方哥兒說回姥姥家如何如何,回來了還會拿些好東西出來顯擺,他每次見了都極羨慕。想著既然是孃親的家,就應該是他的姥姥家,那麼他也要回姥姥家去,到時候也讓平哥兒和方哥兒羨慕羨慕。
謝嫻兒聽他主動管謝家叫姥姥家,心裡有些酸澀,天真的孩子永遠不知道成人世界有多麼複雜。自己在謝府都不受歡迎,何苦再帶個孩子回去受白眼。
摸著他的臉說道,“好孩子,孃親今天回去是有事情,改天無事了再帶你去玩,好嗎?”看到他眼裡的失望,謝嫻兒把他攬在懷裡說,“等你吃了晌飯,歇了午覺,一睜開眼,孃親就已經回來了。”
然後狠下心腸讓青瓷把他帶走了。
本來還要打發太極也去福慶院陪老爺子玩,但太極不幹,多難得的放風機會,怎麼可能放過,所以一定要跟著她。
謝嫻兒讓周嬤嬤先陪著謝嬤嬤去她的屋子裡玩,自己則在銀紅白鴿的服侍下梳妝打分一番。
她看看還沒好完全的腳直嘆氣,本來自己就勢弱,如今還杵著個拐。那就一定要打扮喜氣一些,貴氣一些,也讓謝家人看看如今自己在馬家過得有多滋潤,有些想法最好還是收起來。
其實,有馬府這樣一門親。對謝府來說不算壞事。馬府的根基和老太爺夫婦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是謝府無論如何也比不了的。
謝嫻兒在櫃子裡挑了一會兒,拿出了一套衣裳穿上。上身是粉紫色宮緞比甲,淺妃色領口、袖口繡小花的中衣,淺妃色百蝶穿花鳳仙裙。梳了個流蘇髻,髻上帶了個金累絲嵌紅寶石大鳳釵,又斜插了幾朵帶流蘇的紅色布藝小花。
白鴿如今把謝嫻兒的化妝術學了個十成十。又給她上了妝。
如此一打扮。真是恍若神仙妃子入凡間。
來到謝府,小轎直接把謝嫻兒帶去了福喜堂。謝侯爺還在宮裡沒回來,兩位老爺又出去會客。就是一些女人孩子在廳裡坐著陪謝老太太說笑。
謝嫻兒繞過喜鵲登枝的小紫檀圍屏一亮相,讓屋裡所有的人都是一愣。雖然她杵了個拐,但一身的貴氣,從容的氣度。妍麗的姿色,這哪裡是當初那個畏畏縮縮的四丫頭。怪不得馬大夫人如此急不可待地想把她攆回謝府。這丫頭的變數太大,水太深。今天,她能俯首聽令?連謝老太太的眼皮都跳了跳。
謝嫻兒淺笑盈盈地來到老太太面前,先給她見了禮。謝老太太和藹地笑道。“你的兩個姐姐也都回來了,幾個姐妹難得在一起,今兒你們就好好香親香親。”
老太太坐在榻上。她兩邊坐著兩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年青婦人,應該就是二房的大姑娘謝婧兒。三房的二姑娘謝妘兒。她們兩個衝著謝嫻兒笑笑,嘴裡喊了聲,“四妹妹。”
謝嫻兒也笑道,“大姐姐,二姐姐。”
然後,又給安平郡主和二夫人、三夫人見了禮,才去謝婉兒身邊的椅子上坐下。她剛一坐下,突然一隻通體雪白,陰陽臉的貓從圍屏後躥出來,跳上了謝嫻兒的腿。
眾人嚇了一跳,謝嫻兒笑道,“這是我的貓,叫太極。”
另一邊的謝妍兒撇了一下嘴,說道,“喲,四姐姐,你還真把自己當貴婦了,走到哪兒懷裡還要抱只波斯貓。你知不知道有個詞兒叫東施效顰?”
真是不討喜的刻薄丫頭,謝嫻兒暗罵一聲。嘴裡卻笑道,“五妹妹誤會了,太極是我小時的玩伴,在落霞居的日子多虧有它相伴,我才不會太——寂寞。”
話說的心酸,卻滿臉的笑意。
謝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