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還是她那幾句質問讓他開始反省自己,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原來也是個恃強凌弱的人,還凌的是自己年幼的女兒。
內斂的謝洪輝開始肉麻了,對還處於驚訝中的謝嫻兒說道,“閨女,你從小爹爹沒疼過你,從現在開始,爹疼你,爹護你。”
這完全超出了謝嫻兒的想像。謝洪輝如此煽情,她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他不是謝宗啟,絕對不會因為想疼女兒了就如此放下身段。當然,也不排除有這個因素存在,而更大的原因還是他看到了謝嫻兒的無限可能性及馬二郎今後的發展,要跟她緩和之前的緊張關係。謝洪輝不僅有本事,更會投機,不然也不可能僅憑他一人之力便把一個搖搖欲墜的空架子侯府經營成鐘鳴鼎食之家。
她自從嫁去馬家開始,就在心裡定下了跟謝家相處的原則。那就是不跟謝家有任何牽扯,最好老死不相往來。當時是她太天真了,在古代,與孃家的親情是斷不了的,不可能不牽扯,更不可能不往來。
往來也可,那就淡淡相交吧。可那老太婆和三房卻是太可惡,不用她了,就噁心她。想用她了,就像一張狗皮膏藥。而謝洪輝一家則對她用起了懷柔政策。她便藉著今天的事,借力打力,裝可憐挑撥謝洪輝和老太太及三房的關係,這個目的她似乎達到了。不過,謝洪輝有這個心思倒是頗讓她意外。
她對謝洪輝的感情是複雜的,既恨他對小謝嫻兒的無情和冷漠,但除了裝裝可憐,扯扯他偽善的面目,再喚喚他的良知之外,她拿他沒有任何辦法reads;仙有靈犀。他是她這個身子的親生父親,狡猾、奸詐、強勢,他對她,掌握著一切主動權。
她不想跟他有過多交集,但一個好的出身對她似乎又至關重要。
謝洪輝看謝嫻兒在沉思,便猜到,這個女兒一定跟他一樣,在決定一件事情之前,先要算算利與弊。又說道,“你好好想想,不要忙著拒絕。你說你繼承了爹的優點,那就應該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路走。不為自己,為你的孩子。你該不該給你孩子最好的出身,讓他不要因為出身被人詬病。”
這句話徹底捏到謝嫻兒的短處了,是的,她的孩子。
她摸摸肚子,想著,他一個侯爺,從一品的大員,都能如此放下身段,她又有什麼不可的呢?他說得對,為了她的孩子,她應該接受這個條件。反正她從來就沒把謝家當成自己的家,沒把謝家的人除謝宗啟一家當成自己的親人,那就找一個生意夥伴,精誠合作,互惠互利。
再看看謝洪輝一臉慈父的模樣,真會裝。她若不好好發揮發揮,真對不起跟她演對手戲的這位男主角。
便泛著淚光對謝洪輝說道,“爹爹,您說疼我,護我,可是我最需要您疼,最需要您護的時候,您又在哪裡?我缺吃少穿,被下人欺負的時候,您又在哪裡?”說完,拿帕子擦了擦眼淚,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唉,您是我爹,我就是有再多的意難平,又能怎樣。也只有聽爹爹的吩咐,哪裡由得著我選擇?”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這一番惺惺作態,讓老太太等人氣得紅了臉,也讓謝洪輝愣了愣,有些牙酸。
正當眾人看他們父慈子孝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尖叫。是謝妍兒,她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只見她一頭一臉都是水,水還不停地從臉上流下。她已經站起來,哭著指著房頂。
眾人抬頭一看,原來是太極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了房梁,正在往下撒尿。三夫人一聲尖叫,“那隻可惡的畜牲,去,給我抓住打死。”
太極一聽,哧溜一聲從房頂跳去了窗邊,再躥了出去。
“去,抓住它,打死它。”三夫人繼續尖叫著。
下人們聽了就要衝出去抓太極。
謝嫻兒喊道,“那是我的貓,我看誰敢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