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便過來扶著謝嫻兒坐在了謝洪輝的身邊。謝洪輝伸手拉過謝嫻兒的一隻手拍了拍,他的這種舉動於禮不符,畢竟謝嫻兒這麼大了。
謝洪輝這樣做,讓許多人都沒想到,愣在了那裡。
謝三老爺心裡猛的一沉,知道這事若處理不好,自己這一房便失去大哥的心了。趕緊對謝嫻兒笑道,“嫻丫頭,你三嬸、五妹糊塗,你不要往心裡去,我代她們給你賠個不是,你……”
老太太最心疼這個小兒子,見他竟然給一個庶女賠不是,不高興了。說道,“老三,你是長輩,咋能自降身份跟晚輩道歉呢?”又側頭說著謝嫻兒,“四丫頭,你是庶女,你五妹妹是嫡女。侯府的嫡女該多嬌貴啊,坐在她下首你不屈。你卻成心把事情鬧大,如今坐在了你嫡叔叔,嫡兄長的上首,可是稱心了?”
謝洪輝看了一眼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老太太,說道,“四丫頭再是庶女也是我謝洪輝的女兒。侯府嫡女?哼哼,鎮西侯劉府的嫡女還嫁給了商戶。”又環視了一圈屋裡,聲音冷清下來,“看來,四丫頭坐在五丫頭下首是你們事先安排好的了?”
三夫人嚇得趕緊起身解釋,“沒有,我們咋可能……”
謝洪輝沒理她,指著朱氏說,“說,這是怎麼回事?我要聽實話reads;回鄉小農民。”
朱氏起身看了老太太一眼,終究不敢說老太太,只能讓三夫人背黑鍋了。小聲說道,“是……是三嬸兒讓這麼安排的,還讓把兩個椅墊換成桃紅色。說,說嫡女和庶女本該有分別。這樣她們才能記住自己的本分。兒媳不同意這樣的,可是……”
老太太又想說話,卻看到二兒子不停地衝他使眼色,又看見大兒子陰沉的臉更沉了。張了張嘴,到底沒敢說出來。
謝洪輝冷笑了兩聲,說道,“姑且不說四丫頭是我的女兒。在你們的眼裡。我的臉面本沒有那麼大。咱們就說說國法,四丫頭是皇上下旨嘉獎的女子楷模,是誥命夫人。你們再沒有見識。也應該知道先國法後家法,嫻丫頭怎麼能坐在那幾個白身丫頭的下首?哼,還讓她記住本分。我看,這是有些人的日子好過了。倒把自己的本分忘了。”
安平欠身說道,“侯爺莫生氣。都怪我。想著自己歲數大了,身子也不太爽利,就躲懶把事務交給大郎媳婦。哪知道,她面子淺。身份低,壓不住事。”
安平夾槍帶棒的幾句話,讓三老爺的汗流了下來。欠身說,“大嫂。您這麼說真是折殺我們了……”
謝洪輝直接攔了他的話,說道,“你的家務事回去關起門來自己解決。”又對眾人說,“我今天就是要抬舉四丫頭。你們之所以能坐在這裡吃我和大郎的慶功宴,不止因為我們大夏的將士勇猛,還因為四丫頭工場裡打出的好鋼好兵器助我大夏軍隊打跑了外敵,也助我和大郎功了大功。今天,我還要說一件事,我準備把四丫頭記在大郎孃的名下。這樣,她就是我的嫡女了,我看誰還敢瞧貶了她。”
不說謝嫻兒吃一驚,所有的人都驚掉了下巴。老太太再也忍不住了,說道,“我不同意。這丫頭曾經讓你顏面掃地,讓你成為天大笑話,又讓咱們府蒙羞……”
“娘!那麼多年的事,你不停地拿出來說,有意思嗎?”謝洪輝咬牙說道,俊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的娘,一激動就口無遮攔,又說上了。十幾年前,她就是這樣把他的醜事在孃家說出去的。其實,他心底早就有一種認知,那就是,他娘如此恨嫻丫頭,恨不得她出家,恨不得她死。究其根源,她內心深處把自己犯下的蠢事強加在了嫻丫頭身上,反覆告訴自己害了她兒子的是嫻丫頭,她必須恨她。這樣,她的心裡才會好過些,才會心安理得。
多年前,他也是這樣,沒有辦法去怨他的娘,沒有辦法堵住悠悠眾口,就只有把所有的氣都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