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苦笑道,“我想得跟你一樣,剩多少先收多少回來。便又讓人去了第三次,只要回來了七千五百兩銀子。”
“在劉家二十天不到,就花了二千五百兩銀子?而且,她身上也該帶了銀子,咋能花媳婦的嫁妝!”馬國公氣得把茶碗撂在了几上,咬牙說道。
老太太說,“劉氏走的突然,手裡定是沒來得及準備多少銀子。我知道劉家的情況,走的時候就只讓她身邊的婆子帶了二百多兩銀子過去,卻沒想到洪氏的嫁妝在她手裡。”
“二百多兩銀子也足夠她用了。”馬國公氣道。
老太太搖頭道,“這麼多年來,劉氏當著管家的國公夫人,走到哪裡不是受人尊重、受人奉迎?到了劉家,若是想繼續過那種養尊處優、眾星捧月的日子,可不就得掏銀子買尊敬嘛。劉家的那幫餓狼,到處在想法子撈銀子。他們也知道劉氏管了這麼多年的家,身上定然有不多銀子,那還不得想方設法弄過去啊……她身邊的一個婆子偷偷跟王嬤嬤說,劉氏一回她原來住的院子,就嫌簡陋,先花銀子把屋裡屋外重新佈置了一番……哎,都是娘不好,知道少娘教的閨女大多不妥當。但是覺得梨花可憐,還是把她的閨女說給你當媳婦,想著娘多教教就行了。前二十年有娘看著還不錯,自從你爹病了,孃的心思就沒用到她身上了,哪成想就成了這樣。”
馬國公嘆道,“娘快別這麼說,您這樣說讓兒子羞愧難當了。至於那二千多兩的虧空,我會讓人開她的私庫。賣了她的私房補上,肯定不能讓晚輩們吃虧。這事也別給二郎他們說,就給她留個臉面吧。至於那個娘們,本來想讓她在劉家呆半年。現在看來,半年少了,至少得呆一年。”
老太太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她原來的日子太好過了。現在也讓她償償被攆回孃家的滋味。至於那二千多兩銀子。咱們就當丟了,舍財免災。明兒讓王總管去劉府一趟,就說雖然他們家的姑娘回去待疾。但咱們馬家的媳婦也不會白吃他們劉家的飯,一個月二十兩銀子的飯錢每個月底會送回去。至於劉氏,她每個月五十兩銀子的月銀也一分不少都給她……”
大夫人劉氏的爹老鎮西侯已經死了,由她的異母弟弟劉春襲了爵。老鎮西侯在世的時候就奢侈荒淫。庶子庶女一大群。但老鎮西侯有軍功,還當著軍裡的三品武官。所以日子還過得。
老侯爺精,怕他死後小老婆和庶子們受虐待,死前就親自主持分了家。雖然分給庶子們的財物不算很多,但總要分些。這樣。鎮西侯府就縮了些水。
偏現任鎮西侯劉春文不成武不就,在軍裡掛了個閒職。但好日子過慣了,比他爹還揮霍無度。家境也就越來越入不敷出了。
當那天看完大戲的李氏回來跟丈夫劉春和婆婆劉太夫人說了譚錦慧和劉氏在馬府的作為後,劉太夫人嗤笑道。“那個二丫頭在家就蠢,偏馬老太君還拿她當個寶,當初還拿著鞭子強押著你爹讓她嫁進馬家門。現在怎麼又要送回來?哪有那麼好的事,想娶她過門就硬娶她過門,想讓她回來就找藉口硬讓她回來。孃的身子骨好著吶,讓她去別院,好好臊臊馬家的臉。”
劉春說道,“娘,她回來了可不是臊馬家的臉,那是臊咱劉家的臉。若說出去咱們家的姑娘和姑娘的閨女如此不堪,以後咱家的姑娘怎麼嫁人?再說,如今馬家世大,咱們惹不起的。他們讓我二姐回來,咱家還敢不接?今天說不接,明天馬國公就有本事給兒子穿小鞋。”
李氏笑道,“婆婆,二姑太太在譽國公府管了二十年的家。誰都知道,譽國公府可是老有錢了,二姑太太身上的銀子還能少了?她回來於咱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劉春一聽是啊,自己咋沒想到呢?他看看李氏,雖然韶華不在,青春已逝,但還是一臉聰明相。這女人真是嫩有嫩的好,老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