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這個二百五,就是不高興馬國公偏心要跟他打擂臺,那也不能在這種場合打呀。那方怡可不是一般的外室,忤逆了太后還能讓順王保她全身而退,有本事在朱得宜犯險的時候提供援助,敢跟有勢力的姚嬈打對臺,比順王府的側妃還得寵,本事和氣魄可見一斑。
謝嫻兒沉呤了一下吩咐銀紅和銀霜道,“去福慶院把這事稟報給老太太,再設法把竇姨娘攔在半路上。”兩人答應著剛要出去。便聽見小丫頭來稟報說竇姨娘來了。
謝嫻兒急急出了西屋,竇姨娘已經走進了東側屋。
竇姨娘在路上就定下了外交策略。她知道方怡得順王爺的寵愛,但想著她再得寵也只是個外室。國公爺雖然比順王爺的身份低,自己卻是太后和皇后賞下的正經貴妾。這麼說來,自己身份絕對不比方怡低。既然這樣,就不卑不亢。
她一進屋,就看見方怡和封姨娘正坐在臨窗的大炕上說笑。她衝方怡燦然一笑,柔聲說道,“喲,方掌櫃和封妹妹聊得可真熱鬧。大夫人也派我來陪方掌櫃說說話,說是一定要讓你在我們馬府玩得開心。”
方怡雖然不認識竇姨娘,但一看她的作派和封四娘臉上的譏諷,便也猜到一些。她沉下臉沒理竇姨娘,對跟進來的謝嫻兒冷笑道,“你們馬府還真會待客,知道我是小婦,就專門派小婦來作陪,只是委屈了你這個正兒八經的誥命夫人少奶奶。”
方怡夾槍帶棒的這麼一說,還真有些氣勢。謝嫻兒趕緊陪笑道“方掌櫃說笑了,誰說你是那什麼了?我們都知道你是寶華銀樓的二掌櫃,是順王爺的得意人兒。還是我家顯哥兒喜歡的方奶奶。陪著你,我不覺得委屈。”
又對漲紅了臉的竇姨娘冷笑道,“姨娘說話越發沒個規矩了,什麼叫‘我們馬府’?這四個字也是一個姨娘能說的?”又高聲罵著看門的小丫頭,“不長眼的東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放進來,扣她兩個月例錢。”
白鴿和銀紅趕緊去扶著竇姨娘往門外走。嘴裡還說著。“哎喲,姨娘咋跑來這裡來現眼了?你這不是帶累我們這些丫頭難做人嘛……”
把羞慚萬分的竇姨娘連拖帶扶地弄出了劍閣。剛才給她開門的丫頭小綢還伸出頭了啐了一口,罵道。“姨娘憑白來找不自在,反倒累得我扣例錢。”然後再把劍閣大門猛地一關。
站在門外的竇姨娘哭出了聲,氣得直跺腳。嘴裡罵道,“什麼破地兒。若不是大夫派我來,當我想來呢?”
“姨娘。這大冷天的快些回去吧,別受了涼生病。”這是竇姨娘從來孃家帶來的丫頭。
“哎喲,看看,看看。我早說過了,姨娘直接闖進去不妥當,該在門外等著通傳。你偏偏不聽。看吧,丟人現眼了吧?”這是馬府派去服侍竇姨娘的婆子。
竇姨娘狠啐了她一口罵道。“吃裡扒外的老貨,是大夫人讓我來陪客的。這大冷天的,我還站在門口等著她通傳?”
那婆子抹了一把臉說,“好,算我多嘴了。姨娘不該在門外等著通傳,正該走著進去被人拖著出來。”說完,便自顧自地走了。
竇姨娘羞慚得無地自容,在丫頭的攙扶下哭著走了。
方怡從窗戶看到竇姨娘被拖了出去,對謝嫻兒笑道,“沒看出來,你也有如此潑辣的一面。這樣把她攆出去,不怕你婆婆給你穿小鞋?”
謝嫻兒坐上炕嘆道,“我不潑辣,還不是在給我穿小鞋?那人也想得出,憑她一個姨娘,也當得上我這裡的坐上賓?”
說完才覺得嘴快了,封姨娘也在這裡。趕緊對封四娘解釋道,“封姨娘別多心,我不是……”
封姨娘笑道,“二/奶奶無需解釋,我知道二/奶奶不是針對我。只是,我這樣一個身份,又沒本事像方姐姐一樣在外面闖蕩,也只得……”說著眼圈便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