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今天,是誰救下來的嗎?”
東陽低頭沉默不語。
門外,響起一串急促腳步聲,七八歲的男孩開啟門,彙報道:“父親,有個叫林濤的,在外面找你。”
林濤?這名字聽著耳熟,東陽擺擺手:“請進來。”
林濤進了大廳,送上老頭子的引薦信,老頭子本人沒親來,倒是令東陽鬆了一口氣。
東陽手裡捏著信件,粗略的看了一遍,然後擯退左右,連夫人都知趣的退下,房間裡只剩下林濤和東陽兩人。
東陽看了老頭子的信件,看完一遍後,又看了一遍,然後緩緩嘆了一口氣,說道:“經過那件事後,王恩公對我怎麼說?”
“我師父說,這事情不能怪你,你肯定是有苦衷,受到人的脅迫。”林濤安撫道,東陽現在最需要的是安撫,而不是責難。
“唉,”東陽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這樣對待恩公,恩公反而沒有怪我,令我心裡更難過。”
“其實,我師父曾找過昔日的朋友籌措,但是那些人,跑的跑躲的躲,甚至要我師父下跪磕頭,才肯滿足。我師父沒有辦,才來找你。”林濤故意提他們的悲慘境遇,略帶一點苦肉計的成分。
東陽受到感動,強調道:“我那天……的確是受到紅袍眾的威脅,他們拿我女兒的前途威脅我。”
這點林濤早就想到,立即說道:“我們希望東陽先生私下借給我們一筆錢,應付紅袍眾的催債,我師父是迫不得已,才能出此下策,希望得到你的暗中幫助,不叫紅袍眾發現。”
“紅袍眾不會發現?”東陽很是懷疑,可是如果可行的話,不是不可以……
“我師父交代,就算東陽先生不願意冒這個風險,他也不會有怨言。”林濤又補充道。
東陽被觸動,深深的受到感動,“既然王恩公都這樣說了,我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你等我一下。”
東陽鑽進裡屋,半晌後捧出一枚珠子,小心翼翼的交給林濤收好,囑託道:“這枚珠子,外人從未看到過,你們便說是意外得到的,或者門派祖傳的寶物,紅袍眾不會起疑心,也無從調查。”
東陽的心思細膩,令林濤心生佩服,林濤收了珠子,偷偷從東陽的宅子裡面溜出……
“怎麼樣,東陽怎麼說?”老頭子數日都在發愁,面容憔悴許多。
林濤默不作聲,摸出那枚珠子,通體晶瑩發著黯淡的輝光,老頭子估摸出珠子的價值,至少是他們欠款的兩倍有餘。
“沒想到,最後還是東陽對我伸出援手。”老頭子感慨一聲道。
“我去找東陽先生,我注意到,他和我說話的時候,一直強調自己很懊悔,是受到紅袍眾的威脅。”林濤如實說道,和吳東番那些人對比,東陽在人格上要高大許多。
“是啊,就算東陽不肯幫我,我們也能理解。”老頭子說道。
“不管怎麼樣,他最後都鋌而走險,幫助了我們。”林濤重複道。
聚賢閣拍賣典當行,位於龍炎城北一處輔街的盡頭,兩層的精緻閣樓,數根有了年頭的紅漆木圓柱,高高懸在門頭的紅底金字招牌,門前各有一尊張牙舞爪、怒目圓睜的貔貅。
在拍賣行門口,林濤駐足片刻,然後懷揣重寶走了進去。
聚賢閣裡面的構造,房頂開著巨大的天窗,鑲嵌著一面巨大的透明水晶寶石玻璃,四周是一圈環形的迴廊,每隔幾步一個房間,中間有一大片開闊的區域。
聽到有生意上門,老闆莊聚賢親自迎了上去,樂呵呵的將林濤延請到裡面,在一間有著簡單陳設的包房雅間落座。
莊聚賢的身後,跟著兩名新進學徒,莊聚賢要借林濤這位客人,給兩名學徒演示演示,這聚賢莊的“生意”,應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