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參觀參觀府上吧?”金飛魚破天荒的對林濤笑笑。
“那就有勞大小姐了。”林濤其實不想理這位強顏歡笑的驕橫大小姐,只想自己隨便轉轉,可又不能折她的面子。
兩人一前一後的在偌大的府宅裡閒轉,金飛魚有一句沒一句的指點江山,“這裡是雪神閣,那邊是虹橋……”
一座府宅裡面有山有湖,有橋有閣,宛如一座小洞天,金飛魚漫不經心的介紹,對這些熟透了的精緻,早就失去了興致,就像林濤對自家凡人派的那個隨風搖曳的破門一樣,習以為常,沒什麼感覺了。
倒是林濤,瞪大了眼睛看風景,金飛魚看林濤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忍住笑容抿緊嘴角,總算沒笑出聲來。心裡已經打定主意,等這土包子走了後,一定要對姐姐學學這小子的模樣。
“先生來仙界多久了?”金飛魚出於府上的規矩,對林濤這號人,仍然以“先生”相成。
“別,千萬別這麼稱呼我,我擔待不起。”林濤老臉一臊,卻也明白人家只是跟他客氣客氣,並沒有真的把他當什麼先生。說難聽點的,可能他在人家眼裡,連個屁都不是。
在這方面,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那我怎麼稱呼你好?”金飛魚輕笑道。
“你就直接叫我名字,林濤……”他想了想補充道:“我們那邊的習俗,就直接稱呼人的名字。”
“那好吧……林濤,你來仙界多久了?”剛開始問的那句,金飛魚僅僅是隨便問問,這次她卻是真的產生一點興趣……莫如說是好奇心,看看林濤這個新人,到底能否在仙界生存下去,又能生存多久。
“還不到一個月吧。”林濤突然想到老頭子收他進門派的那天,說他還有個師姐,一個月左右就回來,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
“一個月了……剛開始這幾個月,對新人來說,是最艱難的。我聽說,新到仙界還要自己找事情做,解決租子的問題?”金飛魚笑道,這話是她道聽途說的,她自幼生長在仙界,哪裡識得“仙界疾苦”?
“這些我都經歷過,”林濤不想把自己弄得像個怨婦似的,一肚子苦水,都傾倒在一個陌生人身上,“難是難了點,可沒有辦法。”
“呵呵,我倒是沒經歷過這些,就算想體驗都沒有機會。”金飛魚倒不是矯情,她出生在龍炎城金家,自小生活就是錦衣玉食,只管安心修煉、當大小姐就好,再不濟也就是像她姐姐那樣,當做家族聯姻的犧牲品。她對林濤說的那種生活從未經歷,難免產生一點好奇。
可僅僅是好奇而已。
林濤心裡冷笑,如果她真的去過那種為租子、為不被趕出龍炎城而掙扎的生活,不用多,僅僅一個月,這位錦衣玉食的大小姐就要哭爹喊娘,後悔投胎。
當然了,以眼前這位大小姐的性子來說,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教她狠狠咬咬牙堅持下來……
“你要是體驗一天兩天,保準你以後再也不想體驗。”林濤半開玩笑似的語氣道。
金飛魚以為他在說笑,也跟著笑了,問道:“很艱難,很辛苦嗎?”
“倒不是很艱難很辛苦,就是……”林濤頓了頓,斟酌詞句道:“沒有尊嚴。”
敏感話題。
兩個陌生人之間,不該談論這種話題,金飛魚還是忍不住問了:“沒有尊嚴……是什麼意思,有人看不起你們?”
她想象力的極限,沒有尊嚴的生活,不外乎又打又罵,或者嘲諷輕視,活在仙界社會的最底層。然而,這種想法和林濤所說的沒有尊嚴仍然相差甚遠。
林濤緩緩搖頭道:“那是我們在修真界時候常常遇到的,你沒有身份、沒有實力,走到哪裡都會被人嘲笑、輕視甚至更過分的都有,可是在仙界,一個人、一個辛辛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