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將近半月的調養,聆音身體內四處衝撞的靈氣已經近乎平穩,雖已是煉氣大圓滿,聆音卻不急著突破,平日裡隨意練練劍術,與朔雪一道修行。
先前答應了非花,聆音倒也確實一段時間未去尋大師兄,一事的確沒什麼必要,二來她也懶得多生事端。
之後,整整一個月過去,在秋淵谷初初入冬時。
聆音接到了一封請帖。
來自太陰谷的——結嬰大典的請帖。
太陰谷與湯谷同宗同源,門中弟子結嬰,自然是盛事,邀請谷中幾位德高望重的幾位前輩前去,再合乎情理不過。但是,秋淵谷中幾位弟子也在邀請之列。
也就是說,聆音要和六位師兄姐們一道前去。
大師兄疏風,二師姐非花,叄師兄溪月,四師姐檀雲,五師兄零星,六師兄寒軻。
四師姐與五師兄六師兄尚在外出遊歷,溪月師兄倒是恰好在太陰谷附近,收到玉簡傳訊後便先趕往太陰谷了。
聆音不知道月眠流請他秋淵谷一家老小前去打什麼鬼主意,不過她倒也不覺得月眠流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更何況,他一個元嬰期的修士,真讓她這樣一個煉氣期的小丫頭做他的道侶,又有什麼好處?
“師姐,我們到靈舟上了。”朔雪的聲音令聆音回過神來,她今日特地換了一身雲水藍的裙子,雖然湯谷中弟子常著道袍,但聆音卻總喜歡穿些漂亮的襦裙。
抬眼望去是煙嵐雲岫,有青雲白鶴往來於山際。
此處是纖雲渡,通往青州各處重要地界的渡口。湯谷與太陰谷間隔了百千里,御劍而行太過消耗靈氣,故而湯谷租下幾葉靈舟。
夜弦同湯谷幾位長老待在一葉舟上,聆音這邊,就是朔雪非花和疏風師兄這幾人。
靈舟起航,四周風景漸漸變換,遠山如眉黛。聆音瞧著來了興致,用靈力駛動輪椅,在舟上四處遊逛。朔雪則半步不離的跟在她身後,生怕她有什麼閃失。
拂面而來的風將聆音的發吹得紛亂,她毫不在意,面上難得有這般暢快的笑容。
“月眠流定然是有了什麼機緣,否則他怎麼會先一步大師兄結嬰?”
非花的聲音順著風飄來,聆音看到不遠處的甲板上,她同疏風真並肩站著。
疏風的臉上未曾有什麼情緒,爾後又聽非花憤憤道:“要知道當初冼劍大會之上,他輸你半招,爾後你又先於他結成金丹……定然是他暗中得了什麼傳承,方才先於你結嬰。”
二人皆是這代弟子中的翹楚,聆音先前雖不知清楚,不過想來相識倒也難怪。
她轉頭想驅動輪椅離開,朔雪卻已跟了上來。
聽到步履聲,疏風轉過頭來看她,尋聲問道:“音音,你如何看?”
“看?看什麼?”聆音故作不知,有些刻意。
“如何看月眠流?”他面上沒有半點情緒,只是言語難得的認真。
“應當是,與師兄不分伯仲的太陰谷弟子吧。”她隨口回了句。
聆音腿上的雙尾錦毛鼠被疏風淡淡的瞥了一眼,身子哆嗦著嚇得縮成了團。聆音撫著它身上柔軟的毛髮,溫柔的安撫它。
“我未曾見過月眠流,自也不清楚他是個什麼人,不過待去了太陰谷,或許能見到,那時候再說也不遲。”
她可不想多此一舉,暴露她同月眠流的關係。
不過若說有什麼關係,也算不上什麼關係。
“到了太陰谷,小師妹可要循規蹈矩些,畢竟師妹你身份特殊,在湯谷胡鬧些也就罷了,若在別的地方也見色起意,失了湯谷的門面,可就不好了。”
非花出聲打斷二人的對話,像是宣誓主權般往前一步,站在了疏風跟前。
聆音無奈的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