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為止半點臉面都沒有給柳姨娘留下,若說昨天晚上直至見到了王婆子與那搗亂之人,紀為止的心情還算是平靜,可是當他看到了柳姨娘,心底的怒氣徹底迸發出來。
恨不得生啖其肉,更遑論什麼好臉色了。
「世子也真是誤會了,妾身只不過是……」柳姨娘忙不迭地開口想要辯解,紀為止卻是直接別過頭去,沒有再理會她。
反正是將視線轉到了一旁的紀侯爺身上。
「兒子讓父親擔心了。」
「既然病了就回去好好休息,竟是像個小孩子一樣,連醫生都不看。」
紀侯爺對於自己兒子生病中都不忘禮數這一點非常的滿意,隨即也就多了一絲憐愛之情。
沒有人希望自己老去,像紀侯爺這種人更是如此,如今兒子露出了此等小孩心性,心情反倒是暢快不少。
如此一來,那柳姨娘就不怎麼順眼了。
不過到底當初是他選的人,紀侯爺也沒有當著眾人的面打臉的意思,囑咐了幾句便打算離開。
紀為止等了半天就是為了現在,哪裡能如了紀侯爺的願,就在紀侯爺剛剛表現出要走的意願之時,紀為止突然開口叫住了紀侯爺。
一旁柳姨娘的眼皮猛地一跳,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父親不過剛才柳姨娘的話卻也並非無道理,兒子這病的確來得蹊蹺得很。」
「哦?怎麼?」
紀為止此話一出,紀侯爺的腳步立時停了下來,眼神不解的看向紀為止。
「不知父親和還記得昨晚在這院子中杖斃的那等邪物,兒子懷疑,兒子的病恐怕正是那邪惡引出來的。」
紀為止說完話,在場眾人立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紀侯爺總是一下子便皺起了眉頭訓斥道。
「胡鬧,這種事情豈能隨隨便便的掛在嘴邊。」
不怪紀侯爺這麼生氣,就在昨夜的時候記為止還在那裡說侯府的龍氣定然能夠鎮壓這等穢物,可是今日紀為止便病了一場,這不是生生的在打他的臉嗎?
「父親莫要生氣,且聽兒子說兩句。」紀為止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並不意外紀侯爺的反應。
正是這樣才好,倘若沒有半點反應,反倒是不利於他後面的計劃。
「父親,這侯府的龍氣能夠鎮壓住世間陰邪的確不假,但凡事都講究個陰陽調和,如今偌大的府上只有父親您一位主人,陰陽失調之下,難免會有些漏洞。」
「正巧剛才柳姨娘的話倒是提醒了兒子,不過是一件小事,便能興師動眾還讓那種沾染了邪穢之人進了院子,想必作為一個妾室來管理偌大的侯府,的確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你說是也不是啊?柳姨娘?」
說著紀為止抬起臉衝著柳姨娘那邊笑了笑,而後者卻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般。
要不顧得什麼規矩禮儀,臉色有些蒼白衝著紀侯爺說道。
「侯爺!世子爺想來是病糊塗了,我們還是及早離開讓世子好好休息才是!」
聽到這柳姨娘哪裡還不明白紀為止的意思,整個人直接慌亂起來,趁著紀侯爺還沒回過神來,便想著把支開。
「大膽!主子說話哪有你著妾室說話的份!」
紀為止突然一改之前和顏悅色的模樣,厲聲衝著柳姨娘呵斥道,就連一旁的紀侯爺也被紀為止這突如其來的呵斥給嚇了一大跳。
柳姨娘直接漲紅了臉,紀為止原先一直與人為善,和她之間的相處也算是平平淡淡。
但卻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直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開口訓斥。
簡直、簡直欺人太甚!
柳姨娘那藏在衣袖中的雙手緊握住拳,塗滿著紅色豆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