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話,末了又對她點頭笑道:“陳管事幾代人都在為我外祖父家做事,母親的這處田莊也一直都是他在打理著,你又是在母親身邊伺候過的,最得母親看重信任,你們做事我是放心的。倒不必事事都同我說的這樣的詳細,你們大可以自己斟酌著辦。便是果樹和茶樹的事,讓陳管事拿了銀子再去買些來補種上,記在公賬上便可。”
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沈沅還是明白的。若要旁人替自己辦事,總要給旁人一些好處。
荷香聽了沈沅的話,心中就暗自的鬆了一口氣。
年前他們再次接手沈沅母親田莊的時候,那些果樹和茶樹雖然也死了一些,但卻並沒有現在的這麼多。總是去年冬天太冷了的緣故,倒凍死了好些兒。
可這樣的話怎麼好對沈沅明說呢?總擔心她會說他們夫妻兩個管理不善。若是她一個生氣,不再讓他們兩接著管莊子可怎麼好呢?
不做莊頭的時候,日子總是要艱難些的,而且還每日都要辛苦做活。而做了莊頭,清閒了許多不說,像她身上穿的這件夾襖,那可是杭絹的料子……
於是荷香忙笑道:“這莊子是夫人的產業,也就是大小姐您的產業。您就是奴婢的主子,莊子的事,怎麼能不對您細說呢?”
隨後又笑道:“瞧我這記性,這樣大的事倒都忘了。年前您遣人去對奴婢當家的說想要置辦些好地,讓他看看可有什麼合適的。這些日子他一直留心著這事呢。可巧了,咱們田莊旁邊就是詹事府吳詹事的莊子,有一大片的好地,果樹,茶樹,池塘這些都有,倒有咱們家田莊兩倍兒大。裡面還有一所造的極精緻極清幽的院落,芭蕉海棠,太湖石堆的山子,什麼沒有?前兩年我還見過吳詹事帶了家裡人在裡面遊玩呢。若論起這莊子,總要值個三千兩銀子的。不過這幾日聽得說吳詹事壞了事,就是貪墨,已經關在大牢裡了。衙門裡要他將這些年貪墨的銀子都悉數的交出來,不然就要抄家的。他家裡人急了,就要賣這處祖傳的田莊。不過吳詹事畢竟是壞了事,誰敢買他的田莊呢?也怕往後若他東山再起了,又要回這處莊子,到時還能收他的銀子不成?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所以這莊子的價錢就壓的極低,都沒有人敢買。奴婢當家的意思,就是讓奴婢來請示大小姐,吳詹事的這處莊子咱們買不買?若論價錢,實在是便宜。”
說起這個吳詹事,沈沅倒是耳聞過一二。
當今皇帝子嗣稀少,皇子更少。目今就只有一個大皇子,是康妃所生,三歲的時候就被立為了皇太子。這個吳詹事就是選出來輔導大皇子的人。上輩子她隱約聽聞,這個吳詹事倒是個清廉的人,為人又正直。總歸是得罪了宋皇后和永昌侯,所以找了個貪墨的罪名將他投入大牢了吧?後來聽得說就死在大牢裡了,家裡人隱姓埋名到外地討生活去了。哪裡還有什麼東山再起的機會呢?
沈沅想了想,就對荷香說道:“既如此,你回去就告訴陳管事,讓他同吳家的人議定個價錢出來,也不必壓的太低。誰還沒有遇到個難處的時候呢?到時說定了,就寫了合同,遣人來告訴我一聲,我這裡就兌銀子給你。”
荷香聽了,心中歡喜,忙笑道:“是。奴婢回去就對奴婢當家的說。”
隨後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子閒話,荷香就說天也晚了,莊子離著這裡遠,也該回去了。
沈沅也沒有虛留她,讓青荷拿了兩盒子糕點過來,同荷香笑道:“這是昨兒我弟弟從國子監放學回來,路過京城裡有名的糕點鋪子,吉慶齋給我買的糕點,你帶兩盒回去吃。”
過完正月沈泓就已經去國子監讀書了,過幾日才會回來一趟。
荷香推辭了一會兒,也就伸手接了,跪下去磕頭謝過了,沈沅讓青荷送了她出去。
等青荷送完荷香回來,就笑著同沈沅說道:“方才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