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理會的。但若論辛苦,老爺整日在衙署,上司下屬,哪一個都要妥帖的顧及到,不比妾身更辛苦?總歸老爺好了,妾身和妾身的孩子才會好。”
沈承璋聽了,只欣慰的握緊了薛姨娘的手,說著:“還是迎秋最懂我。”
站在一旁的周姨娘聽了,交合著的雙手緊了緊。
不過下一刻她就抬起頭來,面上帶著笑的同薛姨娘說著:“妾身恭賀薛姐姐。”
又對沈承璋笑道:“也要恭賀老爺。咱們府中再添一丁,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薛姨娘笑了笑,沒有說話。沈承璋也手捻著下頜的鬍鬚沒有說話,不過面上盡是笑意,想來心中是極受用的。
周姨娘又說了幾句吉慶的話,隨後便開口作辭,帶著自己的丫鬟芸香走了。
等出了院門,芸香就問著:“姨奶奶,您做什麼要走?這都已經快要到午膳的時候了。先前老爺還說了今兒要同您一起用午膳的呢。”
“我不走做什麼?再在那裡待下去,肯定要惹人嫌的。”周姨娘的聲音悶悶的。
而且,再繼續在那裡待下去,看著沈承璋因為薛姨娘有孕了對她那樣的關懷,她心中也會泛酸。
說起來她也在沈承璋的身邊有個近兩年的時間了,但肚子卻一直不見動靜。而後宅裡的女人,特別是像她這樣的妾室,若不能生個兒子,老了還能指靠得上誰?可不要孤苦可憐下半輩子的。
她心中不耐煩,腳下就走得飛快。
已經是冬月了,前幾日又一場寒流,後花園子的湖泊水面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縱然已經快要正午了,但今兒原就是陰天,風又大,那水面上的薄冰便沒有消融。
周姨娘在湖邊一塊山子石上面坐了,面對著湖泊,迎面吹著這凜凜朔風,倒覺得心裡的煩悶較剛剛少了不少。
芸香在周姨娘身邊也伺候了一年多了,知道她心中的煩悶。於是她就柔聲的開口勸解著:“姨奶奶,咱們這府裡雖然有幾個姨娘,老爺也有幾個通房丫鬟,但若論起相貌來,誰人有姨奶奶您生的好呢?奴婢看的出來,老爺心中是最喜您的。”
“你這話也就只是哄我高興罷了。”周姨娘聞言苦笑,“若論起在老爺心中的位置,薛姨娘那肯定是排第一的。不是我說,便是夫人在的時候,她都是要靠後的,更何況我?我,我只不過是……”
說到這裡,周姨娘的聲音就有些哽咽了起來。
芸香聽了,就忙勸道:“姨奶奶您可千萬別自己先作踐起自己來。容奴婢說句不敬的話,任憑那薛姨娘以往再如何的受老爺的寵,她都已是三十五歲的人了,如何及得上您?您是春天才開的一朵鮮花兒,那薛姨娘是秋天一朵快要謝了的花,拿什麼跟您爭?現下您的機會就更加來了。薛姨娘有了身子,還不到兩個月,正是最緊要的時候,還如何能服侍老爺?可後宅裡的那些個姨娘,通房丫鬟,就數您相貌是個尖兒,往後老爺不寵愛您寵愛誰?只要老爺多多的寵愛您幾回,您還愁懷不上個孩子?到時您生了個哥兒下來,好日子就在後頭呢。”
周姨娘聽了她的解勸,心中的煩悶便也漸漸的散了。
芸香趁機又說道:“姨奶奶,咱們回去吧。這湖邊風又大,又冷,您只管坐在這裡,著了風寒可怎麼好?咱們還要好好的調理著身子,早日的懷個哥兒呢。”
周姨娘聽了,便扶著芸香的手起身站了起來,慢慢的往自己的院子走。
青荷聽了沈沅的吩咐,便出去打聽沈承璋現在在哪裡,身邊又有什麼人。等打聽到了,她忙回來稟報沈沅。
“……老爺現在正在外書房裡用午膳,薛姨娘和二姑娘陪著。而且薛姨娘也是坐著同老爺一起在桌旁用膳的。”
按理來說,父親用膳,身為妾室只能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