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長家東邊有個鍾團長,我是鍾團長的愛人。我大姐是劉萍的親嫂子。來的路上嬸子讓我幫她問問你們,一家人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說。”
“我也是一片好心。”一個三十歲左右,比宋招娣矮半頭的女人突然竄出來。
宋招娣皺眉,這女人還沒劉萍高,居然能把劉萍推倒?再一看她的手,很是粗糙,頓時明白,幹慣重活,手勁大:“那說說你怎麼一片好心。”
“小宋,劉萍說她給劉葦介紹的物件,跟我差不多。”段大嫂道,“又矮又黑又瘦,關鍵還比劉葦大兩歲。劉萍生氣,兩人才吵起來。”
宋招娣雙手環胸,笑吟吟問:“那姑娘家給你多少好處?”
“我,不,你別胡說!”女人臉上閃過慌亂。
宋招娣眉頭一挑,居然被她猜對了:“那我就不說了。雖然現在派出所和法院都沒幾個人,但還是有警察跟法官的。咱們去跟警察說吧。殺人償命,法官怎麼判就怎麼判。”
“使不得,使不得。”金母臉色大變,“我這個兒媳婦也不是故意的。”
宋招娣抬手朝中年女人臉上一巴掌。
啪一聲,把眾人打懵了,包括段大嫂。
宋招娣揉揉手,涼涼道:“對不起,手滑。”隨後轉向金母,“我也不是故意的,嬸子,你能原諒我吧。”
金母張了張嘴,竟發現無言以對。
“你——”金禮輝身後竄出一男人。
宋招娣下意識後退一步:“這位大哥,容我提醒你,毆打軍屬的罪名也不小。”
男人猛地停下來:“你,你講不講理?”
“那你先告訴我,你媳婦講不講理。”宋招娣道,“把人推流產,人家孃家人找來,不先賠禮道歉,上來一句‘我也是一片好心’,這是人話嗎?”轉向金禮輝的父親,“大叔,你覺得呢?”
頭髮花白的金父老臉通紅:“是我這個兒媳婦不懂事。”
“什麼時候的事?”宋招娣問。
金父:“正月十五那天。因為劉萍說,她正月十六回孃家。我這個二兒媳婦聽她這麼說,就把那姑娘帶過來,叫劉萍明兒帶去見見親家母。”
“我還以為是早兩天的事。”宋招娣冷笑一聲,“為什麼現在才讓小金打電話?”
段大嫂再次從屋裡出來:“劉萍說她以為小金早就告訴我了。今天他倆因為一點事爭執起來,才知道我不知道。劉萍叫他打的電話。”
宋招娣頓時無語:“劉萍要是不知道,你們一家是不是打算繼續瞞著?這麼大的事,你們以為能瞞得住?還是你們打算拖到劉萍氣消了,讓這事隨風而去?”
金父不禁低下頭。
宋招娣不喜歡劉萍,替劉萍出頭,也只是因為段大嫂根本不會跟別人吵架。可是看到金家這個態度,宋招娣當真怒了,轉身對段大嫂說:“嬸子,你在這裡,我去報警!”
“不行!”金母下意識抓住宋招娣的胳膊。
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宋招娣很生氣,說出這話不過是嚇唬嚇唬金家人,胳膊被拽住,順勢停下來:“那你們說怎麼辦?憑劉萍的身體,八個月後指不定又是一個大胖小子,就這麼沒了,就這麼算了?”
如今這個年月孩子不精貴。因醫療水平和生活條件都不好,女人流產在大多數人看來,就是一件極小的事。
宋招娣這麼做,金家覺得她上綱上線。可是又怕激怒宋招娣,又不知道該怎麼辦,金母便說:“我們聽你的。”
“嬸子,你去問問劉萍。”宋招娣道,“她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劉萍從屋裡出來,叫她嫂子給她斟茶認錯。
宋招娣眉頭緊皺,想提醒她這樣不行。一想到劉萍本來就不喜歡她,張了張嘴,又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