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能跟他姥爺一家來往,不禁猶豫片刻,“我爸說我媽是資本家的小姐。”
宋招娣:“你媽媽也是一名黨員。組織允許她入黨,說明你媽媽的身份沒有問題。軍隊允許你媽媽隨軍,也說明她沒問題——”
錢慶華其實也想不明白,他媽怎麼就成“黑七類”了,沒容她說完就忍不住問,“那我爸為什麼說不跟我媽離婚,我媽會連累我們全家?”
宋招娣把她的猜測說出來,不顧錢慶華滿臉震驚,繼續道:“你是想要個比你大不了幾歲的小媽,還是想要你媽?”
“我,不可能!”錢慶華瞪眼道,“我爸根本不是那種人。我,我就不應該過來。”說著,轉身往外走。
宋招娣已經料到他會很激動:“等等。你爸爸真不是那樣的人,我就勸你媽媽,等她跟你爸離婚了,我讓她去我們村。我們村是個山窩窩,革命派不去那兒。
“可是我已經聽到風聲,你爸跟一個女同志走得很近。我之所以把你找來,便是想讓你偷偷查查。沒有這種事,我就當什麼都沒聽到。”
“我憑什麼幫你查我爸?!”錢慶華覺得這事簡直莫名其妙。
宋招娣笑笑,拿起桌子上的信:“你不去查,我就把這封信遞給軍區司令,就說你爸生活作風有問題。”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錢慶華不敢置信瞪大眼,“你都沒經過查證就汙衊他人——”
宋招娣十分光棍:“我忙,沒時間查證。一旦這封信遞上去,你爸有沒有問題都會停職接受檢查。”
“那如果我查出來我爸,他——”
宋招娣:“我聽姚老師的,她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停頓一下,“錢慶華,你媽如今已四十多歲,從來沒幹過農活,你想你媽後半生在農村度過?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掉了。”
死字一出,錢慶華心中的天平瞬間倒向他媽。
宋招娣看準時機,繼續說:“你媽這麼多年一直隨軍,幾乎沒跟孃家人相處過,就算你姥姥、舅舅是資本家,跟她有什麼關係?
“我們農村有句話,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從你媽嫁給你爸的那一刻,就是你家的人,百年之後也是葬在你家祖墳裡。
“姚家如今只是把她當成一個親戚。只因為親戚是資本家或者富農,就必須得離婚,全國有一半夫妻都得離婚。”
錢慶華仔細想了想,他媽的確沒回過孃家。因為要上課,還要照看他們兄妹幾個,兩年能回去一次就很不錯了。
宋招娣:“你爸和鍾團長是戰友,我不想汙衊我們家老鐘的戰友,才叫大娃去找你。可是你的態度讓我太失望。”
“宋老師,你,你也——”指著桌子上的信,錢慶華道,“你也嚇唬我了。”
宋招娣:“我沒有要嚇唬你。你爸爸常年不在家,是你媽照顧你。我本以為跟你說這件事,你會向著你媽。萬萬沒想到你相信你爸,懷疑你媽。
“至於這封信,不是寫給軍部領導的,是郵遞員送過來的。我不在家,郵遞員就把信送到隔壁林家。你進來之前,林中的媽媽剛走。”
錢慶華瞠目結舌:“我,我聽初一的學生說宋老師很厲害,還以為他們誇張,沒想到,沒想到你這麼厲害。”
宋招娣笑了笑:“去還是不去?你如果不去,我不介意真寫一封信。”
“我該怎麼做?”錢慶華不敢再小瞧宋招娣。
宋招娣:“去你爸的書房找找有沒有什麼情詩,或者定情信物。再回想一下哪個女人經常去找你爸。文工團、醫院、學校、供銷社、副食廠,以及島上的漁民。大概就這幾個方面,很好查。”
“說得簡單。”
宋招娣:“本來就很簡單。到供銷社就隨口問問,你爸有沒有去買過香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