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江南,施家小輩不敢在這兩個地方做生意,大可去羊城和海南。”
“當初我查的時候,好幾件事都有我那個舅舅的影子,就是沒有證據。”更生道,“爺爺跟我說,要想走得遠,得愛惜羽毛,做人做事都得留一線,我就沒再查他。”
宋招娣:“不愧是施愛蓮的兄弟,工於心計。”
“唉,等這事過去,你們回南邊,自立和肖蘊回單位,他們想噁心你們也不敢找上門。”肖平安道。
宋招娣不這麼樂觀,但她沒說。一天後,把亓老送到墓地裡,坐飛機回去的路上,宋招娣交代更生和二娃,提高警惕,彆著了別人的道。
二娃不以為意,覺得他娘杞人憂天。
三月二十九日,下午,鍾建國在家休息,兩人閒著沒事嘮家常,嘮到過幾天清明。宋招娣和鍾建國說,叫大娃和更生去給亓老上墳。二娃和振興去山上上墳。宋招娣怕忘了,當時就給二娃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也沒人接,宋招娣準備結束通話,那邊傳來說話聲,但不是二娃,是蔡坤。蔡坤聽到宋招娣叫二娃過兩天回去,就告訴宋招娣,二娃很忙,恐怕抽不開身。
二娃每年忙三個月,六月份準備秋冬服裝展用的衣服,年前準備春夏服裝展用的衣服。
春夏服裝是每年一月或者二月舉行,看天氣情況。秋冬是八月底或者九月初舉行。三月底是二娃最閒的時候。宋招娣稍稍一想,就知道他不可能忙工作,便問蔡坤,二娃是不是談物件了。
蔡坤的妻子是二娃的女徒弟,二娃親自到紡織學院挑的人。蔡坤這些年跟著二娃幹,又分到很多錢,以致於蔡坤對二娃特忠心,就對宋招娣說,二娃沒談過物件,他還有事,回頭再聊。沒等宋招娣說完,蔡坤說聲“再見”就把電話掛了。
宋招娣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這個蔡坤,他居然敢掛我的電話?!”
“回頭我打給他。”晚飯前,鍾建國打過去。這次是二娃接的,告訴鍾建國,週六回去。
四月四日,上午十一點多,二娃到家。宋招娣和勤務員在客廳裡照看燦燦和炎炎,振興和柳靜靜在廚房裡準備飯菜。
二娃放下提包,見勤務員追著炎炎跑,忍不住說:“娘,這孩子這麼調皮,你們幹嘛還把保姆辭掉?”
“保姆家裡有事,不是我辭的,是她自己要走。我一想離暑假還有兩個多月,到秋炎炎就好上幼兒園了。我也懶得再去挑。”宋招娣道,“說說吧,最近忙什麼呢。”
燦燦坐到宋招娣身邊,挺直身板:“說說吧,最近忙什麼呢。”
“我揍你。”二娃朝他臉上擰一把,就衝沙發後面說:“馬炎炎,不準再鬧,我和奶奶談事情。”
炎炎抱著小汽車,撲到二娃懷裡,滿頭大汗蹭二娃一身。
二娃皺眉:“你爸那個潔癖狂怎麼會生出你這麼一個糙孩子啊。”
“不是糙孩子。”炎炎看二娃的表情,覺得“糙”不是什麼好詞,“我是好孩子。”
二娃衝勤務員擺擺手。勤務員出去拿毛巾,二娃給他擦擦:“老實坐會兒,待會兒吃飯。你不聽話,我就告訴你爸,他一生氣,給你打針還叫你喝苦藥。”
炎炎放下小汽車,脫掉鞋爬到沙發上:“我睡覺。”
“我的天,你的鞋腳怎麼這麼臭。”二娃連忙把襪子脫掉塞鞋裡面,把他的鞋扔出去。
宋招娣:“從早上到現在幾乎沒停,能不臭麼。”看一眼靠著二娃裝睡的小孩,“等你爸回來,又得數落你。”
炎炎抱起腳丫子聞聞:“不臭。”
“你真……真不像你爸的兒子。”二娃拍拍他的腦門,“別聞了。要睡就趕緊睡。”
炎炎隨手抓一個二娃叫廠裡工人做的抱枕當枕頭,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