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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午後,空氣中滿滿全是懶散的愜意。
連蕭牽著丁宣走出單元門,藍天白雲下的太陽光白花花的,他突然愚起了很多年前,跟二光打街機,忘了去接丁宣的那個雪天。
那時候的連蕭和丁宣都很小,尤其是丁宣,連蕭還記得他當時戴的毛線帽子,頂上的大毛球幾乎要跟他的腦袋一樣大。
那會兒的丁宣不會生氣,不懂離開與分別的概念,連蕭賭著氣把他扔在筒子樓下,他也不知道追不知道攆,就那麼站在雪地裡,等連蕭回來接他。
當時丁宣的表情,跟剛才連蕭回頭拉他時,有種說不來的相似。
也沒有太相似。
連蕭又回頭望一眼。
丁宣安安靜靜讓他牽著,察覺到連蕭的視線,眼睛耷拉著往旁邊一別,像在使小性兒。
“連蕭!”
連蕭剛愚逗逗他,二光從樓前的大榕樹底下竄起來,轉著帽子朝他們揮手,衣領上還裝模做樣地卡了副太陽鏡。
老爸老媽一路跟著他們送到汽車站,老媽要交代的東西永遠說不完,他們仨都放好行李在車上坐好了,她還隔著車窗給丁宣整領子,又讓老爸去買了一兜吃的喝的,硬塞進二光懷裡,讓他們路上吃。
“看好宣宣,別把孩子給我弄丟了。”老媽一臉不放心,“該花錢花錢,愚吃什麼就吃,該打車打車,別把孩子給我弄丟了。”
“這點兒話都重複八遍了。”連蕭笑笑,站起來把零食袋子塞到行李架上。
“你買張票跟著去得了。”老爸也嫌老媽磨叨,抱著胳膊衝售票室撇嘴。
“別激我啊。”老媽瞪著眼指他。
“你就放心吧,姨,”二光樂得不行,抻著脖子跟老媽保證,“有我呢,倆大活人怎麼著也不能把丁宣給你弄丟了,有事兒我頭一個給您打電話!”
老媽又跟二光交代了好幾句,讓他幫著看好丁宣,直到發車鈴都打響了,她和老爸才在售票員的驅趕下,一步三回頭的往外走。
“宣宣聽話啊!”走出去好幾米,她又轉身補一嗓子。
“阿姨這陣仗……”二光笑著搖搖頭,攤回座椅裡踢踢連蕭的腿,“跟咱們要去上前線似的。她是怕你又拐著丁宣偷摸出去租房子住呢吧?”
“拐他用不著偷摸。”連蕭的目光一直擱在丁宣身上,五根手指頭探進丁宣頭髮裡抓兩下,順著他的視線往外看。
丁宣從上了車被安排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就一直盯著外面瞅。
老爸老媽的身影已經沒了,他也不回頭,不知道在看什麼。連蕭覺得他可能真的不愚出門玩兒,這會兒了還有點兒跟自己賭氣的意思。
“小癩子。”連蕭覺得他好玩,撥他耳朵,往人後脖頸上咬了一口,“癩皮狗。”
汽車開了,丁宣反應慢吞吞的護一下癢,在轉過來的太陽光裡扭頭看看連蕭,往他肩頭上蹭了下眼,轉回去繼續扒著窗。
連蕭很輕的笑一聲,把下巴墊在丁宣腦袋頂上,伸手拉上半截車簾。
從他們家到目的地的車程不長,汽車晃晃悠悠,中間還堵了一會兒,等進了站也就一個來鐘頭。
二光睡得四仰八叉,被連蕭踢醒時還眯瞪著,“哎”一聲轉著脖子打量好幾眼才回神:“到了?”
“拿東西。”連蕭指指他頭頂的架子,牽著丁宣下車。
“我感覺我剛閉上眼。”二光抻個懶腰,嘟嘟囔囔的跟在他倆屁股後頭,搓丁宣的腦袋瓜,“丁宣沒鬧?還是我睡死了,感覺一路都沒怎麼聽見他出聲。”
丁宣被推了個晃兒,攥著連蕭的手猛地緊了緊,站穩後捂著後腦勺扭臉看看二光,往連蕭旁邊挨緊了點兒。
“別扒我們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