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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撥過去,果然還沒響兩聲,那邊就接起來了。
“連蕭啊?”老媽直接喊他。
“就知道是我?”連蕭笑笑。
“就等你電話呢,再不打過來我都打算給你打了。”老媽說著,都不用連蕭問,直接衝旁邊喊:“宣宣,來聽哥哥電話了。”
連蕭把手機換了個耳朵貼著,聽著電話那頭一陣悉悉簌簌的動靜,感覺過了好一會兒,聽筒才被人重新拿起來。
“丁宣?”連蕭喊了一聲。
手機裡又是空白的幾秒鐘,丁宣模模糊糊的小聲應了句:“連蕭。”
連蕭聽著他的聲音,感覺這一天忙忙叨叨沒著沒落的心情,才終於安穩下來。
“你幹嘛呢?”他問丁宣,“想我了嗎?”
丁宣不會說想也不會說不想,他只是沉默,發出纖細又平穩的呼吸聲,沒有連蕭想象中焦急不安的情緒。
連蕭聽了幾秒鐘,下午那種複雜微妙的心情又浮現了上來。
既希望他好,又不希望自己的離開對他毫無影響。
“想,怎麼能不想,晚上吃飯還想著找哥哥呢是不是?”老媽倒是很滿意丁宣現在的狀態,把電話接回去,笑吟吟的替丁宣回答。
“本來我還怕你一走,他又跟以前夏令營那次一樣,結果沒喊沒鬧的。”她感慨似的告訴連蕭,“真的是長大了。”
電話被拿走,丁宣也沒追著要,連蕭跟老媽聊了幾句,聽老媽又交代他一些有的沒的,最後讓她把電話再給丁宣,對他說:“丁宣,晚安。”
丁宣的臉頰在聽筒上摩挲出細細的聲響,也沒有跟連蕭道別。
開學後的節奏就像回暖的天氣,日漸緊湊。
連蕭每天忙碌於學校與兼職之間,這學期他開始試著跟導師的小科研,專案不大,安排給他的任務也都是從打雜查資料開始的小活。但真忙起來,也有顧不上吃飯,教學樓寢室實驗室連軸轉的時候。
不管忙到來不及吃飯,還是兼職到處跑跑得腿痠,倒床上一閉眼就能睡過去,每天給丁宣打個電話,都是連蕭雷打不動要做的事兒。
丁宣接電話的反應每天也都一個樣,連蕭喊他他也應,知道回喊一聲“連蕭”,也能說再見說晚安,除此之外什麼多餘的表達都沒有。情緒也是,平平靜靜的,不管連蕭今天是多說了幾分鐘,還是提前掛電話,他都沒有多留戀的意思。
“琢磨什麼呢?”陳正從食堂打飯回來,就看見連蕭靠在床頭盯著手機愣神。
“嗯?”連蕭回神看向陳正,笑了笑坐起來,“人真怪。”
“你的。”陳正把連蕭那份飯遞給他,“誰又怪了?”
“小時候老想著我弟要是能明白事兒就好了,別粘著我,別跟個尾巴似的分不開。”連蕭接過飯盒道了聲謝,跟陳正一起坐下來吃,“現在他真分得開了,不適應的反倒是我。”
“習慣成自然。”陳正笑笑,很瞭然的應了句。
“習慣的力量真強。”連蕭點點頭表示贊同。
估計是一聽連蕭說起丁宣,讓陳正又想起自己弟弟了,他沒再多聊這個話題,耷著眼皮往嘴裡扒飯。
“你跟姚嘉,”宿舍沒別人,連蕭偏頭看著他問,“怎麼樣了?”
連蕭一直不是個喜歡摻和別人私事兒的人,但看著眼前的陳正,莫名讓他想到了那個在操場看臺上,沉著眼睛對他說“你和我不一樣”的陳正,還是沒忍住開了口。
其實到現在,連蕭也沒真正明白陳正嘴裡的“不一樣”指的是什麼,也可能是他潛意識不想去明白。
因為每次想到這句話,他腦子裡緊跟著浮現的不是陳正也不是姚嘉,而是丁宣——被他攥得一顫一顫,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