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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蕭沒說話,每次跟丁宣分開,他都沒有一丁點跟人交流的興趣。
高三的最後半個學期,連蕭去看了丁宣三次。
刨掉跟二光周狄偷偷去的這次,他跟老媽去了一趟,五月中旬考完三模,他又自己去了一回,中間的間隔都控制在二十天之內。
丁宣
老媽被連蕭抓得一愣,看他兩秒,然後“哎呀”一聲把胳膊抽了回來。
“宣宣宣宣,什麼就說到宣宣了……人宣宣好好的。”她重新把鞋櫃收拾好,拍了連蕭一下,“是你大舅的電話,生生年底要結婚了,女方要房子呢。你大舅最近手頭緊,問問能不能給他週轉點兒錢。”
“生生哥都要結婚了?”連蕭知道不是丁宣那邊有事兒,這才鬆了口氣,“他不是沒比我大幾歲嗎。”
“是啊,他上完高中就去幹活掙錢了,遇到合適的不結婚幹嘛。”老媽嘀嘀咕咕地去洗手做飯,“所以你好好考,考不上學校你就跟你生生哥打工去吧。”
連蕭笑一下,抹掉身上的t恤,去陽臺取換洗衣服準備洗澡。
還剩明天一天就考完了,最後一仗當即,老媽什麼事兒都以連蕭為大,堅決不在家裡製造一丁點兒可能影響連蕭狀態的動靜。
老爸吃完飯打個嗝都被她制裁了,要抽菸也給趕到樓道里去抽,還讓老爸在家閒著沒事就去樓下遛彎,什麼時候連蕭睡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連蕭被她緊張得都有點兒哭笑不得。
更讓人哭笑不得的還在後頭——應該是大舅那邊還要打電話商量事兒,老媽把電話都從客廳給挪到了她臥室裡,電話線貼著牆扯了老長,連蕭複習一半去衛生間,從房間出來差點被絆著。
8號早上,連蕭起床洗漱的時候,老媽早就起來過了,買好了早點等著他,電話也搬回了原位。
“起來了?”老媽擺著碗筷招呼他,“快來吃飯了。”
“媽。”連蕭喊她一聲,在餐桌前坐下,看看她,“昨天沒睡好?”
“挺好的啊。”老媽挑起眉毛望著連蕭,“怎麼了?”
“看你沒什麼精神。”連蕭朝自己眼睛上比劃一下,老媽眼泡腫著,雙眼皮都熬單了。
“我這都替你緊張的。”老媽笑笑,斂下眼簾給他磕雞蛋,“你好好考,最後兩場,考完我也就解放了。”
兩天的高考,最磨人的往往不是第一場,也不是最後一場,而是8號早上的數學。
今年的卷子有點兒難,連蕭從考場出來,滿學校的人都在嘰嘰喳喳的議論,沒幾個人臉上帶光,都挺發愁。
除了他。
“媽,我高考完,把丁宣接回來過幾天吧。”回到家,連蕭又向老媽提了一嘴。
這次他退了一步,人既然暫時要不回來,住幾天應該不是大問題。
“行,媽去跟宣宣姑姑說說。”高考臨近結束,老媽看著比連蕭還放鬆,說什麼都一副好商量的神色,“下午最後一場也別鬆勁兒啊兒子,明兒咱們就去看宣宣。”
最後一場是英語,連蕭以前最頭疼的科目,今天的卷子寫起來,卻只讓他感覺順暢。
無比的順暢,作文寫完時,甚至還有半個鐘的時間給他檢查。
連蕭最後對了一遍答題卡,檢查完准考證號和姓名,夏日傍晚紅彤彤的夕陽光從窗外映進來,伴隨著停止答卷的廣播鈴聲一起,結束了他三年的高中時光。
學校還沒正式放假的時候,班裡就開始商量高考完通宵聚餐的事兒,二光也跟缺心眼兒似的提前來問他,要不要跟他們班一起去唱歌。
連蕭都沒答應,他回家洗了個澡,渾身清爽地開始收拾東西。
桌上堆成山的練習冊和課本被他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