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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預能治好嗎?”連蕭也不接他話了,自顧自地接著問。
“我說過了,要看病人自身的程度。”醫生還是那句,“有些不嚴重的恢復效果可能好一些。”
身後的人又開始催了,旁邊記錄的護士也對連蕭說下次讓父母帶病人本人來看。
連蕭抿抿嘴,起身之前問了醫生最後一個問題:“上學對自閉症有用嗎?”
醫生摁著鼻帽努了努嘴,端過茶杯搖著頭吹吹:“狀況不一樣。真要是自閉得趁早干預,別耽誤。”
連蕭在醫院泡了兩個鍾,得到的只有一句“狀況不一樣”。
“不一樣不一樣,不一樣他奶奶!”二光憋火憋壞了,在醫院沒敢吭聲,出來了立馬罵個不停,“一樣了誰還來問他啊!”
“坐班坐疲了。”連蕭說。
“他就是看你不是大人就糊弄你。”二光十分不滿,走著路都直往上蹦。
連蕭顧不上跟他一塊罵醫生。
天已經黑完了,比平時他去接丁宣的時間已經晚了整整一個鐘,也不知道丁宣自己在教室知不知道開燈。
還那麼冷。
連蕭惦記壞了,往紡織一小去的那班公交車已經到點停運了,倆人咬咬牙,一塊擠了輛奢侈的摩的。
頂著一腦袋老北風趕到學校,遠遠瞅見丁宣的教學樓烏壓壓一片黑,連蕭心裡就猛地一咯噔。
幸好跑到校門口時,丁宣的班主任房老師從門衛室裡出來,手裡牽著個小孩。
“丁宣!”二光比連蕭還激動,揮著胳膊朝前面喊。
喊完他就不朝前跑了。這人怕老師,上了初中見著小學的老師照樣怵,貓在路邊抱燈柱子。
連蕭跑過去,喝了一嗓子風說不了話,直接彎腰朝房老師鞠了個躬。
撐著膝蓋又順了口氣,看看丁宣臉上挺平靜,不像是發過瘋的模樣,他重新站好,給丁宣掖好歪七扭八的圍脖。
丁宣見到連蕭,就不願意讓班主任牽著了,小手在房老師掌心裡轉著圈的往外擰。
“幸好我教案落教室去看了一眼,我要是沒去,丁宣就給鎖樓裡了。”房老師眉心打了個死結,牽著丁宣教訓連蕭,“考完試出去玩瘋了吧,這都幾點了,弟弟都忘了?”
連蕭朝她樂一下,也沒解釋,只說謝謝老師,耽誤你回家吃飯了。
房老師把丁宣的手遞過來,又問:“你爸媽沒在家?”
“在吧。”連蕭說,“該下班了。”
“在家你忘了接丁宣,你爸媽也想不起來接?”房老師的眼神十分不滿,眉頭十分打結。
連蕭又笑笑,衝房老師再道個謝,讓丁宣跟老師拜拜,拉著小孩準備走。
“連蕭。”剛要轉身,房老師又喊他一聲。
“您說。”連蕭立馬轉過來。
“大後天領成績單,到時候讓你媽送丁宣過來。”房老師摸摸丁宣帽子上的毛球,“我正好有事跟她說。”
“啊。行。”連蕭點點頭應一聲,“什麼事啊?”
“你讓你媽記得來就行。”房老師不跟他說,跟門衛打個招呼,去推自己的腳踏車走了。
連蕭盯著她背影看一眼,又低頭看著丁宣,連著丁宣的手帶自己的手,一塊兒揣進衣兜裡。
“你在學校又叫了?”他在兜裡捏捏丁宣的手,牽著他往二光那走。
“又叫了?”二光在路邊瞎蹦,聽見連蕭的話尾巴,朝丁宣臉上打量。
“又叫了?”丁宣半張臉都埋在圍脖裡,邊低頭走路邊跟著重複。
“傻樣兒吧。”二光“哎喲”一聲,樂得不行。
走到路口要各回各家了,二光跟連蕭商量著明天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