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峻太強勢。
太自負了。
如今的謝玄,雖說還不夠了解,從目前看,暫時還算是不錯。
謝崇等眾人一番話後,又是說了一通話,就讓人送上酒菜佳餚,直接宣佈開宴。隨著宴席開始,謝崇率先敬酒,眾人自是回敬。
禮尚往來一番後,氣氛漸漸熱絡了起來。
林豐又掃了眼左側末席的青年,他專注於吃肉喝酒,享受著美味。宴席持續,又過了一會兒,林豐聽到了旁邊人的議論。
提到了末席的人。
這就是桓肅之。
就是桓禹的的孫子。
林豐又打量了一眼,桓肅之的確不一樣,竟是自己吃肉喝酒,渾然不管其他。桓肅之的情況,和眼下大廳中的氛圍,頗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
偏偏,他自得其樂。
林豐打量一會兒,收回目光,畢竟他和謝家的關係緩和,所以許多人來紛紛敬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司馬道恆擱下了酒樽,捋著頜下灰白的鬍鬚,微笑道:“謝公,今日難得歡聚一堂。此情此景,沒有人助興,那怎麼能行呢?”
“恰好此番我去會稽山一趟,收了一個親隨,武藝不錯,天賦也挺好。他二十八歲的年紀,已經是先天高手。尤其擅長劍術,今天這場合,我讓他舞劍,替謝公助興。”
謝崇的面色如常,只是眸子深處多了一絲的冷意。
助興?
他沒有邀請司馬道恆,可是司馬道恆主動來了。他沒有讓司馬道恆助興,如今,司馬道恆又主動提及助興。
這是要攪和他的事情。
“鄧覺!”
司馬道恆吩咐一聲。
鄧覺直接一步站出來,道:“卑職遵命。”
他二十開外的年紀,揹著一柄闊劍,一看便是用重劍的人。他走到大堂中,肩膀一抖,修長的手臂翻轉,手掌在背後抬起拍在劍鞘末端。
砰的一聲,力量撞擊下,只聽鏘的一聲,劍刃出鞘。
鄧覺一把握住劍柄,闊劍輪轉,剎那間,森寒劍光在大堂中閃爍。
鄧覺的劍術,大開大合。他揮劍時,那左右兩側的官員,都縮頭縮腦的,有些畏縮,生怕自己被波及到。
林豐觀察著發生的這一切。
司馬道恆這個丹陽王,林豐瞭解過晉國的局勢,自然是知道的。
司馬道恆昔年,曾相助司馬衝的父親司馬道宇爭奪皇位,是站在司馬道宇一方的。時間漸漸變化,人早已沒了初心。
司馬道恆的權勢漸漸增大,尤其成為宗正後,更是朝廷中的一股勢力。在司馬道宇在時,倒也沒有怎麼顯現,等到司馬衝繼位,司馬道恆漸漸的干涉朝政。
謝崇是當朝宰相,文官之首,的確權勢大。但謝崇也是勵精圖治,治理朝政。司馬道恆卻是不管這些,一心一意要安插自己的實力。
這是和皇帝站在對面的人。
也是和謝崇對立的人。
謝崇即便出身世家,涉及到大利益時,也是站在皇帝一方的。
鄧覺一番舞劍後,手中的闊劍落下,撲哧一聲,劍刃刺穿大廳的木質地板,他環顧周圍,卻是神色有些桀驁,道:“一個人舞劍,實在沒有什麼興致。在座的諸公,誰派遣一個人出來,亦或是自己出來,舞劍助興如何?”
鄧覺目光一轉,卻是落在了林豐的身上。
司馬道恆也是看過來。
林豐眼眸眯起,心頭冷笑,沒想到司馬道恆要攪和謝崇的事情,竟把他當作棋子。你要攪和謝家的事,林豐沒什麼意見。
要利用他,那不行。
這事,林豐不會退讓。
更何況,司馬道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