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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直深吸口氣,穩住情緒,吶吶道:“大人的意思是,要用這個人嗎?”
“有什麼不可以嗎?”
林豐笑著反問。
李直說道:“卑職想的是,蘇景琰在藍田縣胡來,打破了兵部的規矩。不處置,會使得其他人紛紛效仿。”
林豐搖了搖頭,解釋道:“你多慮了,不會有這樣的結果。因為各地驛館的經營,本就要收歸為兵部掌控。如果地方上的驛館鋪開了局面,這恰恰正好,直接繼續經營。”
“唯一存在的問題,是要一一敲定地方上的經營情況。在這種情況下,有一個瞭解其中門道,瞭解利害關係的人,才能梳理清楚這一切。”
“換做不懂情況的人,難以開啟局面。”
官場裡面的事情,並不是簡單的非黑即白。林豐如果遊離在官場之外,可以黑白分明。可是進入其中,要考慮的就是大局,而不是考慮正確與否。
譬如蘇景琰這裡。
藍田縣的經營很不錯,卻是沒有得到兵部的准許,難道要處置嗎?
然而,兵部方面也沒有明令禁止,只是地方上不曾上報,以及照舊請兵部補貼。再者,處置了能有什麼意義呢?
殺雞儆猴嗎?
在當前的前提下也沒有意義。
林豐要做的,不是禁止驛館的經營,而是要繼續擴大各地驛館的經營。
這是最重要的事情。
李直聽到林豐的話,便不再多言,靜靜地等待著。
時間不長,蘇景琰來了。
蘇景琰年近四十,稍微略胖,只是八字眉給人銳利強勢的印象。他聽到了小廝說對方的身份,所以臉上帶著笑容,來到林豐的身旁,恭敬道:“這位大人,有什麼要了解的嗎?”
林豐說道:“我想要問的是,驛館的這些菜品,都是從咸陽來的大廚操刀嗎?”
“當然!”
蘇景琰昂著頭,略胖的臉上多了一抹嚴肅,開口道:“很簡單的一點,誰都知道咸陽美食多。一說是咸陽來的大廚,甭管是哪個地方來的,都會高看一眼。”
“這人嘛,自然是喜歡得到重視的。”
“如果隨隨便便一個廚子做的菜,和咸陽來的大廚做菜,能一樣嗎?”
“心理上的感覺,就不一樣。”
蘇景琰微笑道:“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林豐聽著蘇景琰的話,心中愈發的讚許,說道:“不錯,你的判斷很有道理。只要是人,都有比較的心思。能享受到更好的,自然是願意享受更好的。”
蘇景琰道:“是這個道理。”
林豐繼續問道:“蘇掌櫃在這裡經營,一個月多少月錢呢?”
蘇景琰面色微變,他打量著林豐,聽小廝說這個人是縣令,有經營驛館的打算。
難道想要讓他去嗎?
蘇景琰想明白後,頓時又笑了,搖頭道:“這位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領了。我在藍田縣驛館,一切挺好的。您想要用錢找我去,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我安家落戶在藍田縣,不會去其他地方。”
林豐笑吟吟道:“讓你去咸陽呢?”
“咸陽?”
蘇景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震驚神色。
去咸陽做什麼?
眼前的人,不是地方上的縣令嗎?
甚至聽小廝說,就是去咸陽述職的,怎麼讓他去咸陽。
蘇景琰心思轉動,忽然間他內心已經有了猜測,開口道:“莫非大人去述職,是要留在咸陽任職嗎?”
林豐正色道:“我本來就是從咸陽來。”
刷!
蘇景琰面色再度發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