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藥材,那就肯定出問題。還想借助藥材賺錢,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王越道:“第二個方面呢?”
林豐說道:“第二個方面的問題,是李家交接的藥材商鋪。如果兄長掌握了這些商鋪,你來經商,因為你的重心在縣衙,不可能兼顧商業,畢竟精力不足。”
“然而在城內,有專門的潑皮流氓。這些人到處收取保護費,動輒打砸。你的商鋪,拿到了手中,還沒有賺錢,就被打砸。”
“你認為可以抓捕這些人,可是人來了就跑,怎麼去抓呢?”
林豐正色道:“這事,是很難辦到的。更何況,這些潑皮流氓,本就是李家豢養的人。你難不成,要再和李家撕破臉嗎?”
刷!
王越的面色,再度大變。
他眼神更是銳利。
治理地方,大不易。
地方上如果有地頭蛇掣肘,的確存在很多的問題。如果你要大刀闊斧出手,除非能把地頭蛇徹底根除,可李家又不一樣。
王越暫時壓下內心的情緒,道:“賢弟,第三個方面呢?”
林豐再度道:“第三個方面的問題,假設兄長,熬過了第一、第二兩個問題,李乾也不傻。他是經商的人,經商的手段,可謂高明無比,透徹清晰。”
“你要經商,藥材總要賺錢吧。可李家經營藥材的生意,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這是一二十年前,甚至在李乾之前,李家也在永寧縣經商,只是當初的規模,沒有現在這麼大。”
“這藥材,又是能長期儲存的。一旦李乾給你打價格戰,他拿出大批的藥材,降價虧本銷售。到時候你收回來的藥材,又怎麼辦呢?”
“賺不到錢,怎麼上稅,怎麼得到政績呢?”
“通俗的說,李乾就是從各方面,阻擊兄長的經商,從各方面削弱兄長。只要兄長沒有立下功績,最終離開了永寧縣。以李乾的影響力,他有的是機會把丟失的一切奪回來。”
林豐說道:“更何況,李乾這般的出手,是站得住腳的,不算是掀桌子撕破臉出手。”
王越點了點頭,他看向林豐,一雙眸子中,有著震撼了。
越是接觸林豐,王越越是有這種感覺。
太厲害了。
王越感慨道:“賢弟,你這腦子,太厲害了。我面對你,彷彿有一種,面對家父那種老狐狸的感覺。所有一切,都智珠在握,都盡在謀算中。”
林豐笑道:“不過是經歷了些變故,願意更去琢磨罷了。”
王越一聽,喟然嘆息。
經歷了一些變故。
林豐經歷的,何止是變故,而是家門俱喪。
王越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他看向林豐,眼中有著期待,道:“賢弟,既然你提出了這些推斷,我們如何應對?”
“單說第一件事,這就很是麻煩,不好辦啊。”
“百姓所圖很簡單,就是想過點安穩日子。他們不傻,都清楚我不可能一直在任上,李家卻一直在永寧縣。所以百姓這裡,未必能站在我們一邊。這一點,也是人之常情的。”
林豐笑道:“這事情,其實並不複雜,要解決也比較簡單。”
王越道:“賢弟計將安出?”
王越臉上有期待神情,他有林豐出謀劃策,李乾這老狐狸肯定栽了。
李乾,必敗無疑。
這是王越對林豐的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