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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我逃避一樣不願意去想言驚蟄那句“要結婚了”,這理由荒誕到了離譜的地步。
可偏偏最離譜的就是現實。
風塵僕僕回到學校,再從學校一路趕回老家,看到言驚蟄家的破院牆上貼的紅喜字時,段從就像被人照著太陽穴狠搗了一拳,半天沒回過神。
他把一直躲著他的言驚蟄拽出來,拽到他們小時候當做秘密據點之一的小巷口,只問了兩個問題。
“真的還是假的。”段從一手把他摁在牆上,另一隻手遙遙指著刺眼的紅喜字。
言驚蟄用了半分鐘才回過神,神志不清地反問:“你怎麼回來了?”
段從用了渾身的力氣,才忍住沒一巴掌抽上來,他臉色與眼神都沉得嚇人,眼底還沁睡眠不足與長途跋涉的疲累。
“我問你真的,還是假的。”他重複自己的問題。
言驚蟄張嘴的同時,眼圈就飛速的紅了,可他當時什麼也不說,沉默著點了點頭。
段從直直地盯著他,盯了半天,發僵的胳膊垂下來,後退了一步。
“你想結嗎?”
這是他問言驚蟄的
言驚蟄應該是想說些什麼的, 段從能感覺到他沒走,還在原地杵著,被人抽了魂似的。
“對不起。”一根菸都快燃到底時,他沙著嗓子飄出幾個字, “今天辛苦你了。”
段從沒應聲。
倒是門外隱約傳來言樹苗出房間的動靜, 動物一樣小心翼翼地喊著找他:“……爸爸?”
已經到了該去學校的時間了。
言驚蟄聽見了, 但他耳朵裡還在回放剛才段從那最後的幾句話。
“爸爸你和叔叔在一起嗎?”
言樹苗來到外面敲敲門。
言驚蟄沒應聲。
他望著面前的段從, 彎腰捏走他指尖的菸蒂, 戳滅在菸灰缸裡。
又拉過薄毯搭在段從身上後, 他轉身走出去,朝言樹苗豎起手指“噓”一聲,輕輕關上房門。
言樹苗還沒從中午的事情裡完全緩過來,送他去學校的路上,他沒跟平時一樣牽著言驚蟄的手晃悠, 悶著腦袋安靜走路,時不時抬頭瞟一眼。
“爸爸你還生氣嗎?”到學校門口,他問言驚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