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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樹苗剛想喊“哥哥好”,還沒開口先被說得臉通紅,擰巴著趕緊讓言驚蟄把他站到花壇上,人也不喊了。
“別欺負小孩。”言驚蟄朝寧望胳膊上拍了一下。
“我逗他呢。”寧望露出一顆虎牙,從兜裡掏出幾顆糖,不管三七二十一,全塞言樹苗手裡。
“謝謝哥哥。”言樹苗不情不願地道謝,“我又沒想要。”
“不要還我。”寧望作勢又要搶。
兩個人跟小孩磨牙似的,言驚蟄拿寧望簡直沒脾氣,轉移話題重新問一遍:“你怎麼來了?地上這些是你的嗎?”
“是啊。”寧望蹦下來踢踢袋子,“吃的,還有火鍋料。想吃火鍋了。”
他想吃火鍋,言驚蟄知道,昨天在微信裡唸叨半天,什麼丸子魷魚土豆片,想到什麼發什麼,一嘟嚕菜名吵得手機跟來了電話一樣。
“然後呢,”讓言驚蟄摸不著頭腦的不是火鍋,“你就買東西來找我給你煮?”
“啊,不行嗎?”寧望還很理直氣壯,“又不讓你掏錢,你不也能吃嗎?”
“我能吃嗎?”言樹苗小聲問,他看見袋子裡的地瓜丸了。
“你吃屁。”寧望惡劣地彈人腦瓜崩,“喊哥我考慮考慮。”
寧望今天不知道抽什麼風,心情簡直是肉眼可見的美麗,而言驚蟄一陣無言,根本鬧不明白他的腦回路。
“不是我吃不吃的問題,”他指指樓房,試著讓寧望理解,“這不是我家,小寧,是我朋友家。”
“我知道,一起啊。”寧望還先不耐煩了,彎腰拎起袋子就往樓裡走,“你朋友是神仙不吃飯啊?”
在小區里拉拉扯扯的不像樣, 看寧望這麼興沖沖,還是自己拎著菜來的,言驚蟄也狠不下心來攆人。
這麼多東西拎著確實累人,他只好先跟在寧望身後上去, 頭疼地思索著該怎麼處理。
然而從進電梯一直憋到家門口, 他也沒能想出個妥善的主意。
還是那句話, 如果是言驚蟄自己真正的房子, 哪怕還是“租”的段從家, 只要沒和段從住一起, 讓寧望來吃頓飯都是小事。
就算拋開寄人籬下這點不管,單就段從不喜歡家裡來外人這一點,言驚蟄都沒辦法自作主張。
“一梯一戶啊?這公攤多冤大頭。”
寧望根本沒把言驚蟄的愁眉苦臉當回事,走在樓道里,還有模有樣地研究起來。
“是你什麼朋友, 黑著個臉去醫院看你、然後一大早去買套兒那個?”
“小寧。”言驚蟄捂上言樹苗的耳朵,停下來認真看著他。
“你朋友挺有錢啊,你怎麼一天這麼苦哈哈的。”寧望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開始說胡話, “去我那住得了,每天做頓飯給我吃, 也不收你房租。”
這小孩跟他說話越來越沒溜兒, 言驚蟄頭疼死了。
“我朋友今天不在家, 我們折折騰騰的不合適。”他咬咬牙, “東西你拿回家,我請你去火鍋店裡吃, 行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只要是個有點兒社交禮儀的正常人, 肯定都不會再繼續堅持。
而且明顯這也是最恰當,對寧望來說毫無損失的方法。
偏偏寧望他就不是個正常人。
“不。”寧望簡直是在挑釁,把兩隻大袋子直接往段從家門口一扔。
言驚蟄越這樣,他就越想吃這頓飯,屁大點兒事搞這麼嚴肅,他倒是想看看那個朋友能把言驚蟄怎麼樣。
“他不在家你還怕什麼,有這墨跡的功夫都夠我吃完走的了。神經。”
言驚蟄還想再提議要不然去寧望家給他煮,言樹苗晃晃他的手,仰頭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