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看著辦。屁股擦乾淨了再來找我。”
這下換成言驚蟄猛地一愣,他腦子沒轉過來,下意識抬起頭。
段從回頭對上他的眼神,黑著臉解釋:“……這是個比喻。”
段從離開後, 言驚蟄在餐桌前又坐了半天。
他其實很想跟段從商量商量,他心裡太亂了,光是面對和接受趙榕那些話,就讓他亂成了一團, 言驚蟄真的不知道他該怎麼做才是正確的。
可段從明顯沒有這個打算, 像是已經很……厭倦他生活中這些亂七八糟的變故。
感到厭倦是正常的。
段從從小就討厭麻煩的事情。
等再回過神, 桌上的早餐已經涼透了。
言驚蟄一口口吃完, 慢騰騰的把東西都收回廚房。整個房子靜得可怕, 他在僅有的流水聲中洗著餐具, 胸腔裡也空空蕩蕩。
那天之後,段從就真的沒有再對言驚蟄過問一星半點。
在他看來言驚蟄的現狀不算什麼難事,他不信言驚蟄心裡一丁點數都沒有——如果事情早晚得到這一步,人要做的只是接受、解決、繼續新生活。
言樹苗並不是親生的兒子,他甚至替言驚蟄鬆了口氣。
在沙發上抽菸度過的那一晚, 段從也沉下心來思考過——之前和言驚蟄聊到孩子的猜想,段從剛說了一句,言驚蟄就打斷他, 近乎偏執的強調孩子必須是他的, 否則他不明白,這些年的自己在活什麼。
言驚蟄把言樹苗當成了他的精神寄託, 現在這寄託坍塌了, 段從細細感受自己對這件事的態度是否過於自私, 在言驚蟄眼中, 他是否顯得過於“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