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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樹苗身為小朋友有格外優待, 被分配了幾塊排骨和一隻荷包蛋,他不要湯, 自己端去電視前的矮几上趴著,邊看電視邊吃。
擱平時這樣, 言驚蟄得說他。
今天小孩兒跟他逛累了,他也沒多管教,只提醒言樹苗不要把沙發和地板弄髒,吃完擦乾淨桌子,就攥著手機坐在段從對面。
盛個面的功夫,寧望的訊息又堆了好幾條,全都前言不搭後語,上一句說想點個外賣不知道吃什麼,下一句就說煩他二舅。
言驚蟄心想現在的小孩真的脾氣大又脆弱,寧望這樣的似乎還有點兒心理疾病,跟家裡關係不好,又輟學,肯定也是沒幾個同齡的朋友,找不著合適的人聊天說話。
他打字慢,就挨條一句句地回覆。
言驚蟄:家裡沒有大人做飯嗎?
言驚蟄:外賣又貴又不健康,自己做點吧。
寧望:做屁
言驚蟄:不過我看你下午那一大碗麵吃得挺乾淨,現在又餓了?
寧望:?
寧望:什麼一大碗,嫌我多吃你錢了?
言驚蟄:為什麼討厭二舅?
寧望:你怎麼這麼摳啊,還一大碗
言驚蟄:沒,我不是這個意思。
言驚蟄:跟家裡人能溝通的話儘量好好溝通,你還小。
寧望:你說話能不能別跟七老八十一樣啊
寧望:我點咖哩還是麻辣燙
言驚蟄:晚上別吃太油了。
寧望:你上次做的萵筍炒肉不錯
言驚蟄:是嗎?我覺得我說話應該沒有那麼老氣吧?
寧望:[扔個骰子]
一整個聊天介面驢唇不對馬嘴,言驚蟄回一句,寧望能懟三句,句句不挨著,隔著網路,說話越發沒大沒小。
言驚蟄沒再管他發什麼瘋,正想把萵筍炒肉的做法打出來教給他,寧望又發來一個五十多b的影片:看哥五殺。
“嗒。”
段從在對面放下筷子,抽出張紙巾擦擦嘴。
言驚蟄抬眼正好跟他對視,看看碗裡還剩下快半碗麵,荷包蛋也沒動,他下意識問:“是不是有點鹹?”
“煮的時候沒嘗嗎。”段從看著他。
“沒。”言驚蟄以為真的鹹了,有些不好意思,起身想去幫他接杯水。
“言驚蟄。”
言驚蟄“嗯?”一聲回頭,手機又“叮”的響起新訊息。
寧望:不理人是吧
寧望:冷暴力我
這小孩真是……
言驚蟄苦笑著低下頭打字,聽見段從問他:“沒什麼想跟我說的?”
還真有。
段從那天半夜出門是去做什麼,言驚蟄這幾天不敢猜,不代表心裡不想知道。
在商場門口等段從的時候他一直在想,見了面不敢問,怕段從又像當時一樣,質問他有什麼資格管這些。
後來就光顧著心疼錢了。
這會兒既然段從主動把話頭挑起來了,言驚蟄還是沒忍住,想了個委婉的問法:“你這幾天沒回來,是在忙嗎?”
“不是。”段從倒是沒為難他,面不改色地直視著言驚蟄,“去休息了,跟朋友玩了兩天。”
言驚蟄想起半年前那盒避孕套,愣愣地點下頭:“啊。好。”
單身又不缺錢的成年人,半夜出去能怎麼休息,實在沒有細想的必要。
況且,段從那方面的需求有多大,沒人比他更清楚。
這種事兒回想起來挺沒臉的,但又很難不聯想到曾經。
在跟段從做過那事兒之前,言驚蟄想都沒敢想,這種最親密也最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