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會兒點點頭一會兒笑笑,覺得要素太多了,她得緩緩。
不過人的心態總是有它奇妙的地方。
至少陶灼領回家的這人是厲歲寒,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阿貓阿狗,光這一點,倒是突然讓她覺得安心了不少,算得上些許安慰。
厲歲寒第一次在家裡吃飯,老爸老媽沒跟他聊得太深,算是認了人臉,也讓厲歲寒認認家門。
厲歲寒心裡有數,飯後沒待太久,閒聊一會兒就起身告辭。
陶灼試試探探地跟著起來想走,老媽掃他一眼,厲歲寒讓他留在家裡,陪叔叔阿姨說說話。
“那你自己回去慢點兒。”陶灼不知道為什麼,帶厲歲寒回家後,跟他在一塊兒的慾望直線激增,簡直有點兒難捨難分。
“小厲再來玩兒啊。”老媽送他出去,淡淡笑著說。
厲歲寒走後,陶灼很狗腿地主動去把鍋碗刷了,還泡了茶,端來給老爸老媽,期待地看著他們。
“十年難得幹一次活。”老媽斜著眼神兒嘲諷他。
陶臻點了根菸,老爸已經很久不抽了,也要了一根,父子倆被老媽趕去了陽臺。
“媽。”陶灼乖乖沒動,喊了一聲。
老媽沒說話,愣了半天,再抬眼看陶灼時,目光裡又帶上了些許茫然。
“你真的……”她像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好,搓了搓眉心,撐著腦袋糾結地望著陶灼。
“媽,真的。”陶灼很認真地接過她的話。
“……就不能改麼?”老媽又問,幾乎是小心翼翼地問。
陶灼有點兒心酸,坐在老媽身邊摟了摟她,老媽閉閉眼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又過幾天的傍晚,老媽突然“閒逛”到厲歲寒家附近,給陶灼打電話問方不方便去看看他們。
陶灼光著屁股從床上爬起來,手忙腳亂地把兩人的內褲衣服一股腦兒團進洗衣機。
厲歲寒把床鋪好,淨化器開啟,下樓接人前陶灼還圍著他使勁聞了兩下,臉紅紅地說:“沒味道,去吧。”
厲歲寒好笑地搖搖頭,在陶灼頭髮上抓了抓。
那天老媽過來,也沒坐多久,倒是拎了一兜水果,讓陶灼去廚房洗。
陶灼洗得心不在焉,第一遍毛手毛腳地衝洗完就要端出去。
都走到廚房門邊了,他聽著老媽細聲細語的聲音,突然福至心靈,又轉回水池邊,把龍頭開啟,仔仔細細搓了兩遍。
實在洗得沒法洗了,他乾脆把案板拉下來,切了個果盤,支著耳朵聽老媽跟厲歲寒的對話。
說“對話”其實不太對,因為基本上都是老媽在說,厲歲寒答應著。
“……他上學的時候有沒有跟女孩兒談過戀愛,或者男孩兒,我不知道。你們小孩子的事兒都不愛跟家裡說,但是我知道的,你是第一個,也就你一個。”
“要說什麼接不接受的,讓我怎麼接受呢?你家父母能接受麼?我覺得當爸媽的要接受都很困難,也不明白你們要怎麼保證在一塊兒,別人問起來該怎麼說呢?”
“你現在跟我說的這些,孩子,我也不能理解,我家老大這陣子也沒少跟我說,我也查資料了,但是我跟你叔叔還是不明白。就跟你們也不明白為什麼家裡都不支援,想讓你們好好結婚,有個自己的家一樣。”
“我是覺得,你們還是年輕,可能現在你們覺得在一塊兒挺開心,也沒有束縛,不用操心考慮那麼多……但是早晚有一天,你們還是會走回正路上,有自己的生活。”
“阿姨就想跟你說,我的孩子我知道,他軸,跟他哥一樣。以後如果哪天,你想明白了,想成家了,你跟陶灼說一聲,別釣著、別哄他,對你倆都好,知道麼?”
“別跟別人多說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