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懸崖的深坑變成了陡坡,現在如果沒踩穩掉下去應該是不至於摔死了,但在一堆腐爛的骨肉裡滾一圈,想想就令人作嘔。
而眾人也終於看清了這些躺在斜坡上層層疊疊到底是什麼東西。
它們中有死魚、垃圾袋子、汙水……所有東西都粘稠的攪渾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個大型垃圾堆。
隨著眾人前進,天氣也愈發陰沉,空氣中不再只有臭味,還有一股雨水混合著草根泥土的腥味兒,兩者攪在一起燻的人胸悶頭暈。
眾人幾乎是屏氣前行,正當走在最前面的白木熙發現前路突然開闊,似乎要熬出頭時,最令人震撼的景象出現了。
仿若塌方後才形成的凹陷斜坡,已然變成乾屍的人們還維持著他們生前的動態。
或向下攀爬或仰面伸長手臂,他們齊齊向著眾人來時的方向掙扎逃離,他們一個壓著一個,一群壓著一群,但他們沒有一個成功離開。
他們並沒有外傷斷肢流血,他們只是渴望呼吸的張大嘴,臉皮緊繃在頭骨,導致下顎張開到了誇張的程度,表露猙獰的痛苦。
他們一隻手或抓脖頸或捂胸口,看起來是以窒息的狀態死亡的,幾乎無一例外。
“瞬間風乾嗎……”黎清雙手扒著白木熙的肩膀,探頭去看那些乾屍的狀態。
似乎在死亡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被完全脫水了,所以死狀才會被定格的如此完美……如此“鮮活”。
也不知他們最後到底是先窒息而亡,還是先被抽乾了身體包括內臟的水分從而死亡的。
“這位先生,請您小心一點……”
如果是往常,白木熙可能會無奈的任由黎清折騰,但這裡實在是太陡了,白木熙自己都要站不穩了。
但黎清這次恰巧就演了個不聽勸的主兒。
不過他現在將雙手都搭在了白木熙肩上,見他不聽勸,白木熙就乾脆雙手向後一撈,架起黎清的雙腿揹著他走過了這條土路,跳到前方開闊的空地上。
“!”
突然被撈起,雙腳離地,黎清下意識就摟住了白木熙的脖子,整隻鬼貼在他背上。
直到被放下,他才繃著一張臉要教訓這個“以下犯上”的警務隊長。
“黎先生,為了您的安全我不得不這麼做。”
對上白木熙似笑非笑的神情,黎清瞬間被噎住了。
“哼。”黎清輕哼一聲,卻默默挪開了視線——行吧,是他理虧。
“你們猜,這些乾屍會不會是玩家?”蘇謹行蹲在空地前的斷層邊,近距離的觀察從坑邊向下爬的乾屍們。
黎清聞言也看過去,果真從坑邊的那幾具乾屍的手腕上看見了金鳥的印記,只不過那印記已經變黑了,因為玩家已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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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同事?”陶馭夢也從陶賦軒的手臂上下來了,她站在坑邊歪著頭,觀察半晌後突然抬起手,但很快又放下。
小姑娘咂咂嘴,搖了搖頭,“死的蠻久了。”
“他們都是想逃走的,不惜爬進深坑也要從小漁村逃走。”
林裴清緩緩出聲,他走近前方不遠處只剩一邊半扇的村門,只見那掛在門柱上已然腐朽的木頭牌子還剩斑駁的墨跡。
隱約可見其上寫著小漁村三字。
黎清摘下口罩,這裡的腥臭氣味已經淡了很多,但是……
他伸出手在半空中虛抓了兩下——怎麼感覺,空氣突然又幹燥了不少,是錯覺麼?
“先進村。”黎清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堆滿層層乾屍的斜坡,轉身向小漁村走去。
這個叫小漁村的村落實在是破敗不堪,村裡的土道路面都是溼滑的泥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