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了來自於她的重量。
聞野在這一刻終於有了真實的感覺:
他在和她談戀愛。
像普通情侶那樣,約會,牽手,親密貼在一塊。
她的手很軟,很暖,讓他想用力抓住,又怕自己用了力會弄疼她。
桑晚喝著聞野給她買的拿鐵,很自然地問他:&ldo;這兩天在幹什麼?&rdo;
&ldo;上課,昨天滿課,今天早上也滿課。&rdo;
&ldo;這麼巧下午沒課?&rdo;
&ldo;有兩節。&rdo;
桑晚抬頭看聞野,聞野喉結動了動,裝作目視前方:&ldo;翹掉了。&rdo;
&ldo;這樣啊,&rdo;桑晚眼裡藏著笑,&ldo;不怕被老師點名?&rdo;
&ldo;我室友會幫我應付過去。&rdo;
&ldo;是昨晚那個跟你一起走的同學麼?&rdo;
&ldo;嗯。&rdo;
&ldo;胖胖的,蠻可愛。&rdo;
說完,桑晚明顯感覺聞野被自己牽著的手動了動,然後他抽出了手。
這麼容易就醋了啊。
桑晚趁機捉住,撓他手心,安撫小貓似的:&ldo;你們的可愛不一樣。&rdo;
聞野好似這才滿意,悄悄握著桑晚的手,重新十指緊扣。
……
展館分三種風格區域,空間獨立。
桑晚和聞野先去了左邊,整個空間通體白色,一張張被展覽的照片被框在原木相框裡,簡約富有高階感。
一張又一張的照片看過去,這些被記錄下來的光影,一點一點撫平內心的焦躁,讓心變得平靜。
桑晚說不上是什麼時候喜歡攝影的,大概是十幾歲的時候,一次偶然的機會讓她意識到,她和她的父親連一張合照都沒有。
之後她買了一個相機,自己學著怎麼用,然後背著那個相機回了曾經和父親一起住過的家。
那一次回去,桑晚生疏笨拙地用相機拍下了所有她曾在這生活過的痕跡,房子,學校,小道,還有那片海,那幾艘輪船‐‐
可惜再沒有父親。
她和父親在那個小漁村過得並不好,日子很苦,可是這麼多年過去,她反而懷念這種苦。
至少,那時候,她的父親還在。
&ldo;你知道麼,有人說過,照片是記憶的替代品。&rdo;桑晚停在一張海岸礁石的照片前,不知在想什麼,瞳孔逐漸失焦,&ldo;可是我覺得,它只是複製了記憶的一部分,代替不了真實的記憶。&rdo;
聞野一開始有些聽不明白,可是覺察到了桑晚情緒裡細微的變化。他側著頭,望著她,沒有出聲。
桑晚很快整理好自己的低落,隱去眼眶內的濕澀,再抬頭時,與平時沒什麼兩樣。
旁邊有人拍照留念,桑晚看了一下,便對聞野說:&ldo;我給你拍張照吧,沒帶相機,只能用手機了。&rdo;
聞野眉頭微微蹙了下,伸手拉低了棒球帽帽簷,沒有考慮就拒絕:&ldo;不要。&rdo;
看起來是因為臉上有傷,不想被拍。
但他越說不要,桑晚就越要。
桑晚乾脆拿起手機,故意對著他:&ldo;站好,拍一個。&rdo;
&ldo;不。&rdo;聞野伸手擋鏡頭,然後往邊上走。
桑晚追上去。
展覽廳裡很安靜,他們很小聲地鬧了會,這時一個滿頭白髮的老爺爺笑著開了口:&ldo;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