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瞭然地點點頭,離開了。汀洲擦淚,無人瞧見的嘴角卻是喜悅。
「嗚嗚,幽兒,我的幽兒,你放心地投胎吧,娘再也不哭了。」禪房內,張嬛玉一邊哭,一邊對著一隻小鞋子笑。若有人見了她,定會以為她瘋了。
不久之後,有人向古年稟報,太后連著一個多月夢到幽帝被黑白無常帶走,經慧淨大師解夢,幽帝因太后的牽掛遲遲不肯轉世成了孤魂野鬼,黑白無常已經抓住了幽帝,qiáng迫他投胎去了。
「當!」,古年把手中的玉杯砸在了地上,把伏在他腳邊的一位男君踹翻在地。「來人!把『一天』給朕找來!」
「是!」
一名太監屁滾尿流地跑開,皇上又發怒了。
「黑白無常!你竟敢帶走朕的幽兒!不!不!他就是孤魂野鬼,也得留在宮裡陪朕!」古年在他的寢宮內咆哮,被踹到的男君大氣不敢出地跪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古年拿起他入目所及的一切東西往地上砸,不管瓷器的碎片是否劃傷了那位男君。
「皇上息怒,皇上饒命!皇上息怒,皇上饒命!」
這位男君不求饒還好,一求饒反而更激起了古年的瘋狂。他上前抬腿又是一腳,然後扯住男君的頭髮拖到柱子前。
「皇上息怒,皇上饒命!啊!啊!」
求饒的男君被古年拽著頭髮往柱子上猛砸,漸漸的,他的求饒聲越來越低,最終消失。見他死了,古年鬆開手,狠狠踢了一腳已經斷氣的男君,攏攏散開的發。
「來人,把他抬出去。」
馬上有兩名侍衛進來,把死去的男君拖了出去,又有人進來清理地上的血漬。寢宮內充斥著死亡的氣息。
「皇上,『一天』道長來了。」
「讓他進來。」
一位年約三十來歲的道士走了進來:「貧道『一天』參見吾皇。」
古年面帶殺氣地說:「一天,『他』的魂魄被黑白無常抓去投胎了,給我找到他的轉世。」
一天道長愣了,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躬身道:「貧道遵旨。」
古年揮手讓一天下去,仍是一臉殘獰。剛剛去傳召的公公緊貼在門邊,低著頭,彎著身,怕被皇上看到引來殺身之禍。
「幽兒,你即使是死,是轉世,也是我的,是我的!」
「阿嚏!」
「阿嚏!」
「阿嚏!」
「公子,您是不是受風寒了?」正在幫公子下腰的洪喜洪泰急聲問。黎樺灼也趕緊走了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
「沒有,就是突然鼻子癢。」月瓊抬起腰,揉揉鼻子,「我最近都沒有出門,怎麼會受風寒,我身上還出汗咧。」
洪喜不放心地又摸摸公子的額頭,確實沒發熱,他這才放下心來。
黎樺灼趁機道:「月瓊,你練了一個時辰了,要不要歇會。那麼久沒有練功,你得慢慢來才成。」
想想確實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月瓊摸摸自己幾乎恢復平滑的肚子說:「好吧,歇會。小妖醒了嗎?」
「沒,睡得可香呢。」一提到小妖,黎樺灼就完全變了個人。他這個乾爹比月瓊這個親爹還要親爹。
走到小chuáng邊看看兒子,月瓊在心裡嘆氣:小妖怪啊小妖怪,你怎麼就不聽話?爹也不是說讓你變成醜八怪,但稍微醜一點嘛。
「月瓊,你在那嘀咕什麼呢?」
「我在說小妖可真能睡。」
黎樺灼很想翻白眼。「我說月瓊,小妖若不能睡就麻煩了。徐大夫說小妖一天得睡十個時辰以上才成。」
月瓊一臉深思地問:「樺灼,你說小妖可不可能還有點法力?」
黎樺灼在月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