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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許多穿著白大褂的人衝了進來,他們按住你們的身體將你們分開。
而你面前的白髮男子卻瘋了一般,尖叫著撲向你軟到的身體,卻在觸到你指尖的那一刻也倒了下去。
在他身後站著一個舉著針筒的人。
你看不清他們的面容,只覺得他們觸碰在你身上的手指好冷,冷到彷彿要把你凍僵。
你張開嘴,卻只發出虛弱如受傷幼獸的嗚咽。
好痛。
醫生將你們架進手術室。
“要給供體打麻醉嗎?”
“不用,反正都會死的。”
……
鋒利的刀刃剖開你的左胸口,你看到白髮男子目眥欲裂地看著你,他的眼中是滔天的恨意,恨不得將你一口吃下般。
他張大嘴劇烈的喘息著,可是麻藥很快便發揮作用,他除了睜著眼看著你被人挖走心臟什麼也做不了。
“絕了,這損招誰想出來的?”
劇烈的疼痛伴隨著醫生們輕快的交談蔓延全身,刀刃切開血管的感覺如此清晰,大腦似乎也痛到麻痺。
你幾乎暈死過去,卻又因為深刻的疼痛無法完全失去意識。
“唔,他媽媽吧。據說是他媽媽讓醫生在檢查的時候說他們都是異位心臟,估計是預料到他會自殺然後殺死妹妹吧。”
“嘖嘖嘖,難怪說‘兒肖母’,這母子倆狠起來一個樣。一個敢算計自己的孩子,另一個敢拿刀捅自己的心臟。”
“是啊,”醫生一邊感嘆,一邊掏出你血淋淋的心臟,你看著那顆仍在微微顫動的紅色肉塊,眼睛一瞬間被鮮血染紅,整個世界都變成了恐怖的紅色。
醫生卻還在笑,他沾了血的模糊面容仿若鬼魅,“他把自己的心臟捅個稀巴爛有什麼用,反正都是要移植新的。”
說著,另一個醫生也把男子的心臟取了出來,隨手丟到一旁的托盤上,而你好像真的能看到那上面遍佈的刀口。
不知為何,心臟被摘走的一瞬間,你便感覺不到痛了,可是仍有意識,能看到眼前發生的事。
你看到白髮男子仍在泣血,他用力咬住嘴唇,卻也只能留下一個淡淡的齒痕。
看到他如此悽慘的模樣,你竟也難過起來。可是你的心都被挖走了,為什麼還是會感到“傷心”?
他大概也覺得恨極了吧,本想和你一起死,結果卻聽信了醫生的話,陰差陽錯把自己的心臟捅了個穿,你的卻完好無損地摘下來換給了他。
如果他還有力氣,估計會選擇咬舌自盡吧。
……
“手術很成功,受體沒有劇烈的排異反應,住院觀察半個月,等傷口拆了線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很成功嗎?
你的意識還飄在空中,在被遮得嚴嚴實實的病房裡。
你看到白髮男子面色蒼白的坐在病床上,他的身體被束帶牢牢固定著,他面前擺著一些飯菜,身旁的護工夾了菜遞到他嘴邊,他卻連看都不肯看一眼。
一個打扮雍容華貴的女人走了進來。
她頭上戴著誇張的遮陽帽,身上的面板也被包裹得嚴嚴實實,一絲也沒漏出來,可是帽子下垂落的幾縷髮絲卻和床上的男人一樣雪白。
“秋稔,吃一點吧,嗯?”
不知那個字戳到洛秋稔的神經,他竟直接彎腰吐了出來,正正好好吐在面前的餐盤上。
那女子立刻露出嫌惡的表情。洛秋稔也狼狽地抬起頭,他的唇邊還沾著汙穢,往日的翩翩公子不再,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軀殼。
“你們煮的什麼給我吃,我咽不下,我只想吐。”他面無表情地說道。面對這個比他瘋狂百倍的母親,他似乎也妥協了,不再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