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一天溫補的藥,我們就可以開始治嗓子了。”宋治收起自己的藥箱,那張喪氣的臉上有了一抹淺笑,沒有什麼比看見病人在自己手上好轉更讓他開心。
宗聿神色一喜:“你有幾分把握?”
宋治想了一下,道:“一半一半,藥只是輔助,王妃還需要克服一下心理上的障礙。”
宋治說這話時,抬頭看向江瑾年。
不過江瑾年在看宗聿,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
宗聿的手搭在江瑾年的肩上,虛扶著他,道:“只有一半的機率,我們也要試一試。”
江瑾年不忍讓宗聿失望,點了點頭。
宋治垂首告退:“下官這就回太醫院開藥。”
宗聿允了,紀凌送人出門。
“瑾年,你會好起來的。”宗聿很高興,因為馬政的事帶來的不快,在江瑾年有痊癒的可能下消散。
江瑾年被他的笑意晃了眼,他從搖椅上起身,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宗聿也走過來,見他一言不發,不解道:“怎麼了?”
江瑾年抬頭,道:【殿下,你想聽我的聲音嗎?】
“當然。”宗聿回答的毫不猶豫。
在他眼裡,江瑾年俊美,溫柔,如果他能說話,他的聲音必定清冽悅耳,同樣讓人著迷。
江瑾年的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宗聿的興奮讓他陷入兩難的境地。他避開那炙熱的眼神,提起茶壺倒水,摩挲著茶杯思索。
【宋太醫也不敢把話說的太滿,如果失敗了,殿下會失望嗎?】沉默片刻,江瑾年再次問道,看向宗聿的眼神斂了笑意,格外認真,【我啞了多年,病了多年,無論結果如何,對我而言都不會比現在更糟糕。可是殿下,你很在意。】
往日的溫情在這一刻被打破,抱著無所謂態度的江瑾年開始較真。他不在意將來結果如何,因為他對自己的病和啞心知肚明。
他在意的是宗聿,因為他的身份而心生憐惜的人,在面對另一個結果時,還能維持初心嗎?
宗聿愣住,他察覺到江瑾年藏起來的不安,他似乎在恐懼猶豫著什麼。宗聿想到他的身份,他做為一個男人,男扮女裝多年,啞也是他的一種保護色。
如果宋治真的治好了他的嗓子,宗聿只想著他能說話,卻忘了聲音的偽裝比外形的偽裝更難。
他不知道宗聿知曉他的身份,所以他才會不安。
宗聿有一種和盤托出的衝動,可話到了嘴邊,如何解釋成了麻煩。他和江瑾年在此前毫無交集,又如何得知他的秘密?這種情況下坦白,會不會把人推的更遠?
宗聿猶豫間,把這個念頭壓回去。
“瑾年別擔心,不管是什麼結果,我都陪你面對。”
【哪怕不盡人意,不如你所願?甚至讓你始料未及?】江瑾年的情緒有些激動,這話有些尖銳。
突然的患得患失,讓他有了幾分退意,或許早點離開才是正確的選擇。
宗聿第一次見他如此,過往哪怕有針對,他也是笑意盈盈,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嚴肅。
他越是認真,流露出的不安就越強烈。
宗聿沉吟,繞開他無法出口的敏感話題,道:“我希望你好起來,是希望你陪我的時間久一點,再久一點。瑾年,我不想逼你,你也不要逼你自己,我們一步步慢慢來。等過了這個坎,說不定就是柳暗花明。”
宗聿的聲音溫和,帶著一股堅定的力量。
江瑾年看著他,眼眶有些熱,罵道:【你傻不傻?非得問個病秧子要長久?】
宗聿輕笑:“我樂意。”
他抬頭看向院中的草木,嫩綠的葉子冒出翡翠似的小芽,簇擁著含羞待放的花苞。
春回大地,萬物復甦,蓬勃